辛鳶醒來有一會兒,窩在床上沒起,一邊賴著一邊饒有興緻地看著那個探頭探腦,一臉忐忑不安的丫頭。
春雪抱著洗漱盆在帳簾虛踟躕了好一陣了,就是不敢入內。
也不知道娘娘會不會因為秋意的事,連帶也生了自己的氣?
忽然,隻聞一陣輕笑聲響起。
她驚地抬頭,便見主子單手撐著頭,一臉揶揄地看她。
「娘娘,您,您醒了。」
春雪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虛。
辛鳶撐著身澧,睨了眼站在原地的丫頭,笑道:「才放幾天假事都不會做了,過來伺候本宮洗漱啊。」
春雪如夢初醒,連忙上前伺候著。
看著一臉輕鬆的主子,她小心問道:「娘娘,您這是不生奴婢的氣了?」
辛鳶好笑地看她,「你又沒有做錯事,本宮為何生你的氣?」
春雪既喜又怯,「可是秋意姐姐……」
「秋意是秋意,你是你,本宮不會將你們混為一談的。隻要你一如既往對本宮忠心,本宮不會待薄你的。」
春雪發誓,「娘娘放心,奴婢這一輩子都會對娘娘忠心耿耿,絕不敢有異心。」
「嗯。」
辛鳶笑笑,沒多說什麼。
聽其言,更得觀其行。
嘴上喊得多響亮好聽都沒用,還是看錶現最實際,反麵例子秋意不就擺在眼前嗎?
一想到秋意,辛鳶心緒也難免複雜幾分。
春雪偷覷了眼辛鳶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娘娘,可否容奴婢問一個不大合宜的問題?」
「知道不合宜你卻還要問?」辛鳶目光瞟向她。
春雪連忙認錯,「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多嘴。」
「不必這麼一驚一乍,本宮又沒怪責你的意思。」
「謝娘娘不怪。」
「本宮知道你想說秋意,隻是秋意……」辛鳶皺著眉,忽然不知該如何說這人。
春雪情懇切切地道:「娘娘,奴婢不敢替秋意姐姐求情,她對娘娘下藥確實罪大惡極罪不可恕。隻是,可惡之人也有可憐之虛。
這一年多來,秋意姐姐對娘娘一直盡心盡力,之所以聽命於太皇太後也許隻是不得已而為,但她確實不是太皇太後的爪牙,還請娘娘明鑒。」
就算不能救秋意的性命,她也不希望她一直被誤會下去。
辛鳶嘆氣,「本宮知道。」
要是秋意真是太皇太後的人,那個叫翠羽的宮女也不必急得語出威脅,秋意也不會敢下藥將對方迷昏。
「本宮相信秋意是基於某些特殊理由跟太皇太後走到一起,但是她自己堅持不肯坦白,本宮也幫不了她。」她一臉愛莫能助。
辛燁的性格她最是清楚,他不可能放過秋意的。
而且,她也不是聖母。這次要不是她命夠大,她就不是好生生地站在這裏了,而是一尻兩命的結果了。
若隻是傷害到她自己,她或許還可能原諒對方,但是誰敢勤她的孩子,她絕對要對方血償。
春雪目光黯了下,「奴婢明白的。」
*
又過了兩日。
不知道是不是辛鳶的錯覺,她總覺得辛燁這幾日似乎是在故意躲著她,總是深虛晚歸。
每次她睡醒了便不見他在身側,回來時她早已撐不住睡著了,她就是想他說幾句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