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看到他故作可憐打得樣子,‘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也罷,就饒了你這一次,你呀以後就不要生事了——就算要省事也離我遠點才好。你不喜歡那個女人,在別處遠遠的打殺了也好,何必讓我知道?”
朱高熾聽了這句不由笑著斥責:“又胡說,一條人命就能因為不喜歡說打殺就打殺了?真真是胡鬧。”他又看向兒子:“你不喜歡她,遠著也就是了,何必殘害一條性命。”
朱瞻基聽了這句哭笑不得:“兒子隻是不喜歡她,那裏說要打殺了?都是母後說的,真是冤枉兒臣了。”
朱高熾聽了也笑起來:“是啊,都是你母親說的——不過你也要諒解她,她就是這麼個脾氣。想想當初在太子府,有一點點不合她意,便要鬧得雞飛狗跳。你以後要少惹你母後生氣,不然我也護不了你。”
鳳鳴聽了白他一眼:“和兒子胡說些什麼,什麼叫雞飛狗跳?——快說正事,今天把我們母子二人喚來,便是要說這些家常嗎?”
朱高熾聽了這才正色道:“一時說的開懷,忘了。瞻基啊,你雖然從小在你皇祖父身邊長大,也當知道藩王之亂的厲害——我現在身體大有日薄西山之勢,以後這些事情少不得要靠你了。”
鳳鳴聽了這句話,心裏很是難受,忍不住想說幾句安慰的話。
朱高熾衝鳳鳴擺擺手,製止了她插言,反而對兒子推心置腹道:“我所慮者隻有兩人,他們就是我的兩個親弟弟,也就是你的王叔——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
見朱瞻基聽了微微點頭,這才繼續鄭重的分析:“漢王,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到時候他倘若要反,要麼是趁我駕崩封鎖消息在路上刺殺與你,要麼是你登基後窮途末路不得不反罷了——無奈藩王不得離開封地,好在他的封地青州離京城近,到時候你悄悄進京也就是了;倘若我兒登基後,他仍然要反,那你禦駕親征,有大義在身,他也隻得乖乖跪地投降了。”
朱瞻基聽了暗暗為父親的高瞻遠矚感到佩服,他不住點頭。
鳳鳴看著朱高熾因說話過多臉色愈加蒼白,她不由很是心疼的喂了他幾口參湯,然後急急道:“好了,你且歇歇,剩下的我來說吧。”
朱高熾說了這麼一陣也確實感到累了,便點點頭,示意鳳鳴接著說。
鳳鳴也鄭重了臉色,對兒子道:“趙王朱高燧,乃一書生耳。正所謂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生性優柔寡斷,往往被人左右——這個人不反便罷,倘若反了,自己就能先窩裏亂了。不過他身邊有個張姓謀士,其人有多智,恐怕到時候,反能勸住他,你想辦法除去就是了。”
朱瞻基看著這樣天下事盡在手中的父親和母親,很是汗顏。
朱高熾聽了鳳鳴的分析,點點頭:“你母後說的不錯,你以後一定要小心行事,你且去吧。”
朱瞻基知道這次一別,很有可能就是永別,不由含淚拜別父母,回了南京去了。
朱高熾看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身影,這次對鳳鳴笑道:“瞻基以後必能治理好我大明的江山——阿鳳,我思來想去,我是不成了,你且把我接到原來的太子府如意居裏,讓我好好享受一下這最後的時光吧。”
鳳鳴看著朱高熾日漸消瘦的臉,潸然淚下:“好,都依你。”心裏卻毅然決然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看好這大明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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