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危行後知後覺,臉色霎時間通紅一片,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偏殿中卻傳來了兮兮鎮定到有些不正常的聲音:“是雁道君嗎?”
雁危行愣了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聲音又低又沉,透著難言的沙啞,仿佛剛從沙漠裏走了一遭似的。
兮兮的聲音依舊鎮定,說出的話卻讓雁危行難以鎮定。
她道:“幫我把浴袍遞來一下,放在偏殿外就行。”
雁危行反應十分遲鈍,愣了好久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喉嚨好像一下子變得十分幹澀,火燒火燎的。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寢宮的衣櫃上,下意識地想著,兮兮的浴袍是哪一件。
此時此刻,他的大腦仿佛已經不支持他去考慮為什麼離得這麼近,兮兮都不用個法訣了。
他甚至自己都忘了還有法訣的存在。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伸手攥住了一件像是浴袍的單薄衣衫。
年朝夕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像是久久得不到回應一般,疑惑道:“雁道君,你還在嗎?”
雁危行猛然回過神來,神情一瞬清明,隨即像是燙手一般,飛快的捏了個法訣將浴袍放在偏殿之外,隨即抬腳大踏步往外走。
他大聲道:“兮兮!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沒虛理,我晚一些再回來!”
連聲音都透著股落荒而逃的意味,而且出門的時候,堂堂魔尊,居然被腳下的門檻給拌了個踉蹌。
腳步匆匆走遠。
寢宮重新寂靜。
半晌,幽幽的嘆息聲從偏殿響起。
偏殿之中,年朝夕從常年保持溫熱的水池中遊到水池邊緣,雙手撐著臺階,又幽幽的嘆了口氣。
波光嶙峋的水麵之下,年朝夕身上儼然還穿著一件中衣。
中衣淥透,貼在她身上,顯露出姣好的身材,她也沒在意這樣穿著淥衣服舒不舒服,隻神情莫測的看向偏殿外。
她的浴袍躺在偏殿外。
她想“勾·引”的人跑了。
對於年朝夕來說,這已經是她所能想象的出來的最接近於“勾·引”哦手段了,但是很顯然,她的計劃似乎是失敗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雁危行不上鉤,到底是自己沒有魅力呢?還是他自己不行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她又聽見外麵冷水池裏傳來的水聲,於是了然,雁危行又去泡冷水池了。
那也就代表著不是他不行。
那麼問題就來了。
他“行”,但不上鉤,那是不是代表著是她沒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