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們聽見魔尊問道:“兮兮呢?”

年長的守衛一臉恭敬道:“回尊座,兮兮姑娘往東南方向跑了,看方向, 應當是要出魔宮。”

魔尊當即就是一頓。

他臉上微微露出一些難色,像是再掙紮什麼一般, 極為罕見。

最終他卻是微微閉了閉眼睛,沉聲道:“她若是回來了,告知於我。”

幾人恭敬應是。

而魔尊大人也沒有再回書房, 直接一路走了出去,看方向, 居然是去的私庫。

不知為何, 年長的守衛總覺得他腳步沉重。

守衛看著, 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雖然他沒有經歷過,但是他想,這可能就是愛情吧。

讓人琢磨不透。

被人強行“琢磨不透”的年朝夕一路跑出了魔宮,腦袋終於冷靜了一下。

然後她就忍不住唾棄自己。

真是的,她跑什麼。

不跑的話,她完全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這麼一跑,彼此都很尷尬。

況且,她也不是故意偷聽的,她心虛個什麼勁?

不過就是不會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腦袋一熱跑了,現在再跑回去,反而顯得更刻意了。

還不如就幹脆當成自己是出來玩了,等玩夠了再回去。

打定了主意,年朝夕便鬆了口氣。

然後她徹底冷靜了下來,開始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盤邏輯。

首先,雁危行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他真的行,但隻是不會。

其次,雁危行不會,但準備學,他選擇照著春宮圖學。

最後,他被自己聽見了。

年朝夕:……

淦!

這麼一盤,她覺得簡直離譜。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如此尷尬的境地的?

她開始反思自己。

其實仔細想想,雁危行少時家破人亡,流落魔族九死一生才回來,回來之後被佛宗所救,為了昏製澧內的魔毒在佛宗一住就是好多年,身邊唯一的朋友還是個和尚,他不會才正常啊。

畢竟一個和尚能教給他什麼?他自己又是個正經人,自然沒有了解相關東西的渠道。

而且……

她怎麼感覺真的幾天下來,她自己比雁危行還急的樣子……

不是,感情之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她真有這麼急嗎?

年朝夕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老色批屬性。

然後她仔細想了想。

最開始,因為雁危行那總是想“再來一次”的態度,她下意識地覺得他們兩個既然住在了一個寢宮,肯定會發生些什麼,而且她既然都默認住在一起了,那也是默認了會發生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