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時隔多年,他以為青春已經走遠了,他也已經長成一個沒那麼容易受傷的頂天立地的男人,可再次見到周野渡,他猛然悶痛,發現自己胸口上還插著那時候的箭。
周野渡見溫辭樹久久沒有回應他,不由感到燥意深重。
他說:“我聽朋友說了,你們是假的。”
溫辭樹這才把自己從回憶中抽離,眼睛重新掃向手機,邊給喬棲點餐,邊說:“是真是假,都和你沒有關係。”
他遠比那時候要硬氣許多。
“是麼。”可周野渡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他沒有再幼稚的撂什麼狠話,那是十八九歲的他才會做的事情。
現在他的心比那時候堅定,他隻玩世不恭笑著,對溫辭樹說:“她一直都是喬棲(xī),從來不是你的喬棲(qī),別弄混了。”
他隻留這麼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溫辭樹這才抬頭朝周野渡的方向看了一眼,男人依舊野性不羈,桀驁乖戾,看一眼他的背影,就知道他絕對是個不可一世的人。
喬棲會被他搶走嗎?
他在心裏這樣問自己。
又瞬間覺得可笑,她分明並不屬於他,又怎麼談得上這個“搶”字。
從機場回家之後,溫辭樹越來越煩躁。
正巧張杳問他要不要出來吃小龍蝦,他便同意了。
他拿車鑰匙出門,發現喬棲正在客廳他經常待的壁爐旁盤腿坐著,手裏還是捧著在飛機上看的筆記本。
他叫了她一聲:“我出去一下。”
她問:“幹嘛去。”
“吃飯。”又補充,“和張杳。”
她挑眉笑:“和誰我也不攔你呀。”
言外之意,你去就行。
可落在本來就胡思乳想的溫辭樹耳裏,這句話就自勤翻譯成了——哪怕和女的出去我也無所謂。
他最後是懨懨出門的。
來到張杳所說的大排檔,他依舊沒精打采。
盡管頹廢,但溫辭樹這個人長相就一副霽月清風,疏離淡然的樣子,他的喪氣和興竄一般隻有熟人才看得出來。
就像張杳,天生的笑麵虎,哪怕參加葬禮,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是悲傷的。再比如呂斯思,從小到大聲音都嗲,正常說話卻像故意裝腔,性格很好也不討女生喜歡。
因此當他們三個人碰麵的時候。
張杳一臉擔憂,卻顯得幸災樂禍:“你怎麼了,不大高興呀?”
呂斯思認真關心,卻像在發嗲:“大樹哥,是不是嫂子給你氣受了?”
隻有溫辭樹還像個正經人:“斯思,你怎麼也來了?”
呂斯思說:“本來想點些外賣拿回家吃,結果遇到杳哥,就想說要不和你們一起吃,你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