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一年,是沈淩勾結魏家,從佛堂下抱走了孤的儲妃,將她養在魏家,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攪乳朝堂,那日在槐山亭,沈淩的計劃是讓魏凝殺死齊雲涵,再嫁禍給孤的儲妃,人證物證俱全下,孤的儲妃辯無可辯自然隻能入獄,奉京獄有沈淩的黨羽,一旦進去,必是要受萬般苦楚。”
“待人沒了,沈家就會想辦法將儲妃的身份透露給郡主府,郡主府知曉後,自然就會與齊家起了齟齬。”
“郡主府同齊家這一鬧起來,朝堂便沒有寧日。”
褚曣稍作停頓後,盯著沈淩繼續道:“一擊不成,秋霧山上,你便買通殺手殺齊雲涵,嫁禍給儲妃;再後來你又派死士去魏家殺儲妃,嫁禍給齊家,嘖嘖,夠忙的啊。”
齊雲涵低著頭一勤不勤。
一旁的宋淮輕輕望了她一眼,眼神萬分復雜。
她是何時知道沈淩的真麵目的,那時候,她應該很難受。
沈淩終是忍不住了,抬頭看向褚曣。
他自認一切做的萬無一失,他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你這樣看著孤,是好奇孤是怎麼知曉你的計劃的?”褚曣笑意不達眼底:“其實最開始,懷疑你的並非是孤,而是儲妃。”
後頭兩個字,褚曣是看著裴駱安說的。
裴駱安無聲一嘆。
他知道了,不必再強調了。
這個答案雖然讓沈淩驚訝,但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一次,儲妃察覺到槐山亭有危險,選擇了來香山別院求救。”
這種時候,再否認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沈淩便冷笑道:“太子殿下可不像是被美色所惑之人,如何就聽信一方說辭插手臣子家事。”
褚曣瞇起眼:“你是不是忘了,喬喬可是孤看著長大的妹妹,牽扯到她,孤會坐視不理?”
“喔,也是,你都能狠下心三番兩次置她於死地,哪裏還記得她啊。”
沈淩身形一僵,下意識朝齊雲涵望去,然宋淮似是早有預料,一個閃身就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隻能隱約看見一小片藍色裙擺。
“秋霧山上,儲妃也事先洞察到了危險,在察覺到不對勁時及時救下了齊雲涵,而魏家那次更不用說,儲妃可就等著你們來呢。”褚曣越說,聲音越冷。
“秋霧山上梁大人為你頂罪,江南事發你扣住魏恒保住了自己,這一次,孤倒要看看,你還能讓誰出來保你。”
沈淩沒再反駁。
他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已經隱有亮光,便緩緩站起身。
沈峪文也隨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