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剛處理完上半年的莊務和帳冊,段天愁偷個空喝口茶,這是用紫袖私藏的茶泡的茶,的確是人間極品,難怪老爹直纏她要茶喝。

他半眯著眼斜靠在椅背上,打量在櫃後整理新帳冊的紫袖,忙碌的她沒空理理掉落粉頰旁的發絲,但微亂的落發別有一番風采,憑添她慵懶的嫵媚。

愛上她,他覺得很幸福。有時他常會自嘲,在沒遇見紫袖前的那段日是白活了,像是完全沒有目標地活著而已。

察覺背後有兩道熾熱的目光,元紫袖略微撥一下遮眼的雲絲側著臉回望,「你在看什麼?」

「你好美。」

「又在消遣我了。放心,就算你沒把帳冊看完,我也不會籍機整你的。」她心想,美不美,她自然有數。

段天愁離了椅身走上前,雙手抱著她的腰身,「在我眼,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你見的美女太少,需要我幫忙募集天下的美女讓你鑒賞嗎?」她眼帶著調侃的笑意反抱著他的腰。

「百花入百人目,我不貪心,隻要一株小小的朝天椒就心滿意足了。」他覺得她雖然辛辣卻可口入味。

「真難聽,你不會想個好一點的形容詞,真是沒有半點墨水的俗人。」元紫袖皺皺鼻,不太滿意地抱怨著。

段天愁輕笑地吻吻她,「那代表我不貪花好色,品味獨特偏愛你這朵小辣椒花。」

她回道:「小心嗆得你淚水直冒,到時可別怪我辣得過火。」他是疊影山莊惟一不怕她訓示的人。

「我不怕,愈辣愈好,我承受得住。」他邊說,一雙手邊玩笑式地搓揉她的小腹。

她拍拍他不安分的手警告道:「別想占我便宜,待會我一發狠剁了它。」

其實她很喜歡他在身上磨蹭,那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及依靠感,讓她覺得有人可以依賴的感覺真好。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在依賴她,現在角色互換,這種很幸福的氣流在四周浮動,令她想忘了一切,隻想投進他的懷抱。

他不在意地繼續往上摸,「這身早晚是我的,我隻是先熟悉一下。」

「別告訴我,你沒摸過其它女的身體。」她知道男人的**是不能壓抑。

「你嫉妒?」段天愁撫摩的手,頓時停在她的**下方。

「我是實際的人,不會為我不曾參與的過去嫉妒。」她認為那不值得。

「這麼大方?」他不信地啃咬她的耳垂。「你這樣很傷我的心。」

男人心態也滿複雜的,希望她表現一點嫉妒之心,表示心裏有他,但又不希望她吃醋,引起兩人之間無謂的紛爭,造成一條無法橫跨的裂痕。

「你的心是銅牆鐵壁,憑小女一介弱之人,是傷不了你半毫。」她其實也狠不下心傷他。

愛,讓人軟弱。理智、聰慧如她元紫袖,也會栽在愛字當頭,像了情蠱般,深陷而無力掙脫,隻能任自己沉淪,直到滅頂。

他稍一使力地握住她盈盈**,「你的愛是一把利劍,隨時可以穿刺我的心。」

好一會兒,兩人的欲火才逐漸平複。

段天愁盡量不去看她飽實的胸房,溫柔地替她係好兜衣的帶,再將外衣拉回扣上繡扣。

「我想要你,但是我會忍到新婚之夜,因為我愛你。」他想給她最美的第一次。

「我也…也…」元紫袖想回應,但一句「愛你」梗在喉嚨口,就是吐不出來。

「也愛我是不是?」他了解紫袖是外冷內熱,有些話難以啟齒。

「嗯。」她隻能紅著臉點頭。

段天愁滿足地吻啄她略帶紅腫的唇,「小傻瓜,我就愛你外悍內柔,美麗的容貌並不是愛的主因,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能說很感動嗎?」她眼噙著淚,嘴角有朵好美的笑容。

「隻要你不掉淚。」他舔吻她眼打滾的淚珠。「我愛看你耀武揚威的囂張樣。」

她笑得更美了,「你哦,上輩一定欠了我許多債,這輩要一筆一筆地還我。」

「好呀!我用一輩來還你,若是一輩還不夠,隻好委屈你下輩再來討。」他願生生世世還不完,而且感情債,有還得完的一天嗎?

「你以前有過多少女人?」她是說好不問,可是兩片唇仍是不聽話。

「呃!這個…你不是說不會嫉妒我的過去?」他雖然不如樂弟風光,但也不是柳下惠。

她是不嫉妒,隻是有點不平衡,「說嘛,我絕對不翻舊帳。」她心道,隻是會「記帳」。

「不許生氣哦!」他語氣遲緩地問道。

「不生氣。」

他回憶地說:「是不少。」但多數連名字和麵孔都早已不複記憶。

「其有沒有你愛過的人?」她小心地問。

愛?奔波多年,欲海翻騰,直到她的出現,他才知道世上有愛這個玩意。他真心地說:「傻紫袖,以我這般冷性的人,一旦愛上必定緊捉不放,不然何以至今仍獨身一人呢?至於以前有過的女,皆是在風塵打滾,各取所需的陌路人,有的隻是**交易,無關情愛。」

「噢!」

「噢是什麼意思?」她的反應太平靜他反而感到不支。

元紫袖斜睨著他,擰擰他的腮上肉,「有點吃味,不太高興,但是可以諒解。」

「聽你這麼說,我比較安心。」他就怕她悶不吭聲地嘔氣。

「安心?」

「是呀,表示你真的很愛我,雖然會吃點小醋,但是心裏是信任我的。」她要是不吃醋,他就該擔心了。

「醋你的大頭啦!」她把他推回座位上,丟了一本帳冊在他麵前。「做事。」

段天愁突然拉她跌坐在他大腿上,親昵地在她脖咬一口。「遵命,悍娘。」

「再說,小心我真會賞你兩下。」撐著他的肩膀,她離開他的大腿。

他失笑地看著她威脅的小拳頭,「花拳繡腿,我不介意你替我捶捶背。」

「你…討厭,不要理你了。」元紫袖轉過身,回到櫃前。

段天愁隻是對她嬌憨的俏模樣笑了笑,低下頭做著之前的工作,一切回複成半個時辰前的樣。

※※※

平靜的午後因突起的碰撞聲而告終,段天愁懊惱地低咒手筆誤而畫出的橫線,抬頭怒視未經通報的莽撞身影。

「毛毛躁躁的個性不改,回頭我替你修整修整。」他要一拳將魯莽的段天樂揍黏在屋簷。

段天樂因他的怒吼瑟縮了一下,隨即想起另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兒,於是勇氣百倍地挺直腰杆,理直氣壯地質問,「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枉顧手足下半生的安危」他心想,大哥真是太惡劣了。

手足安危?他在講哪話。段天愁不解地道:「說清楚,不要亂編排罪名在我頭上。」自己幾時不顧手足安危了?

「自己做過的事還不承認,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一想到那個惡娘們要當他大嫂,段天樂渾身就發寒。

做?段天愁反問道:「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敗德事,惹得不管事的二少爺怒氣衝衝地想砍人?」

他自視為人剛正,不曾有違公理正義,更不曾做出傷天害理之事,誰會找上門呢?而且還能讓一向事不近身的樂弟發火,踏入一向視為畏地的書房。

於是段天愁神態自若地正坐著,等著聽段天樂說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段天樂埋怨道:「你還好意思說,人不在莊內倒也罷,你一回莊就把凶神惡煞也帶進莊。」雖然之前她也常來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