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越獄(3 / 3)

智子又說,我愛上了一個人,可是他已經死了,我很想念他,他死後,我隻是他一條沒能帶上的可憐的肋骨,孤零零地,我想死,去另一個空間,再作他的肋骨。

我的眼淚無法製止地流了下來,我看到坐在我麵前秋千上的不是智子,而是我表姐,表姐在孤獨無援的時候,隻能向年紀比他小的我傾訴,那時我經常陪她一起聽《The First was a Death Woman》,她也經常說,其實我們都是寂寞慣了的人,她是一條可憐孤獨的肋骨。

智子發現我在流眼淚,問我哭什麼?我說表姐,我好想你。她愣了一下,無語看我。我低下身去,雙手抱她,然後去吻她的嘴唇。

智子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我,隨即一把把我推開,說,你這個神經病!

我無法控製我心中的渴望,我想進一步發動進攻,但智子很敏捷地就跑開了,她回到大堂裏,躲在看電視的病人中,若無其事地坐著。眾目睽睽之下我不能展露我的渴望,我很鬱悶地走到她身邊,乖乖地坐著。智子的目光並沒有關注在電視機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一邊火焰正茂的壁爐,熱氣催紅了她的臉,她的臉像花一樣緋紅起來,我感覺我的心都快要被這股紅色給融化了。

那天晚上的時候,我磨鐵更加起勁了,一股股無法抑製的衝動,讓我發狂般地想快點到達智子那邊。我磨鐵時,眼睛一直盯著智子的窗戶看,雖然那裏永遠是漆黑一片,但我卻看到了希望,那裏就是東方,那裏就是我的太陽,我的朱麗葉表姐,就在彼方。

我這樣想著,奇跡就出現了。我看到智子的窗口突然打開了,窗內站著一個白色身影。今晚無雪,還有月光,幽幽的月光下,我看到智子單瘦的身子站在那裏,兩隻眼睛在黑夜裏閃動著熾熱的光芒。

她在看我,我有些吃驚地看著她,連磨鐵的動作都停在了。智子慢慢地解開她身上的扣子,然後慢慢把病服脫掉,接著脫掉褲子,把身子正麵轉向我。

我簡直驚呆了。我看到她細瘦的身子裹在她的內衣裏,兩條細小光滑的大腿,好像在黑夜的冷風裏顫抖著。她看到我呆住的樣子,挑逗似的向我笑了一下,然後慢慢褪去她身上的內衣,最後她赤裸裸地站在我的麵前。

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刻,那時我突然闖進廁所,表姐美麗的身子赤裸地展現在我麵前,嘩嘩水聲中,我看到她妙曼的身軀上蕩漾著那頭垂至腰肢肌膚的卷發。當時表姐並沒有責怪我,她隻是把我趕了出去,但她當時身上那股溫暖的味道,讓我一直到今天,都能清晰聞到。

我發現我的胸口激烈的起伏著,呼吸很急促,我磨鐵的手停在半空中,許久都沒有落下來,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另一個窗口裏智子的身子,她身上飄揚著表姐的體香,越來越彌漫,並且這時,《The First was a Death Woman》的曲子更清晰響亮了,它猶如一曲魔音,讓我抓狂般地隻想衝出這扇窗,再衝入另外一扇窗,撲進表姐的身體裏,抱她,吻她,緊緊把她嵌入我的身子裏。

我感到有一股極度難耐的寂寞從我體內湧動出來,一習冷風吹回了我的記憶,我看到智子的身子在窗口消失了。

我拉開我的褲子,發現我的大腿間,濕濕的。我覺得很難受,於是重新去換了一條褲子,再去磨鐵,直到把第三根鐵欄磨斷時,我已經很累了,我一躺到床上,就睡死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智子就死了。

那智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呢?管她的,反正表姐肯定不在她的身體裏麵,因為這兩天,我在這家新來的精神病院裏,重新聽到了《The First was a Death Woman》的旋律在黑夜裏響起,那是一個長發的女人,留著很長的指甲,每天到處在牆上寫著,我的愛已死。

這簡直太令我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