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過跟我一樣,是個鄉下女子,憑什麼你就能嫁進侯府做他的正室夫人,還被朝廷封誥?
慧?嗬嗬,你配的上這個字嗎?你配得上他嗎?不懂得為他謀求前途,交際官員圈子,卻總是莽撞衝動,連累他跟在你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你對得起他嗎?”可心毫無顧忌地叱責起魚籽來。
——“就知道逞口舌之利,不懂得退步縮身,害的他連自己的孩子都失去了,你還有什麼臉說自己是他的夫人?他救了我,給了我希望,可是你卻狠心地奪走我的希望!希望是他給我的,你憑什麼奪走?
你高高的坐在大婦的位置上,可卻一點兒也不懂得為他分擔愁煩,就連容人的雅量都沒有,你也配稱一個慧字?”
可心連連冷笑。她就是不服氣,比起這個女人,她哪點差了?為什麼慕容航就該為了這個女人拒絕自己的愛慕?
魚籽先是驚詫,而後就是冷笑。
“不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不過是在掩蓋自己的醜陋私心而已。他給你希望?不!你的希望從來就不是他給的,而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魚籽反唇相譏。
——“就如同你對他的感情一樣。你以為你喜歡他,他就得接受了你,我就得高高興興地收下你當好姐妹嗎?別說笑話了!
你以為你的感情是愛嗎?錯!那隻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你一廂情願地愛上他,卻不管他是不是也愛你,你又憑什麼要求我成全你?
同理,你的希望也不是我奪走的,而是你的希望本來就不是真實的。一個不真實的希望,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隻需要伸出根指頭就能完全破碎,還需要誰來奪走嗎?”
指著可心,魚籽不屑地冷笑:“不要說我配不配,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他的認為。他心裏認定我,就算全天下人覺得我不配又怎樣?
至於你說的為他謀求前途,那就更是可笑了!他是個男人,他的功名富貴都需要自己去掙,他也隻願意自己去掙。難道在你心裏,他戰威侯還需要靠個後院婦人來幫著博取前途?你也太小看他了!
你覺得我逞口舌之利,你認為他幫我收拾爛攤子,你替他委屈……可是你想過沒有?這些事都是他願意,他喜歡做的。沒有他的默許和支持,你覺得我會蠢到自尋煩惱嗎?”
魚籽笑著搖頭。
對方真是傻,怎麼會認為那些事都是自己惹的禍呢?可心她壓根就不知道慕容航是怎樣的樂在其中啊!
能幫自己妻子做這些事,說明這個男人是個有擔當靠得住的人,會贏得尊敬和愛慕,可笑這個可心根本不懂男女之情間的遊戲規則,還妄自批評對錯。
她很想拍著對方的肩膀說:小丫頭,你還小呢!且等你真正懂得什麼叫“情”再來說吧!
“你,你強詞奪理!”可心身體搖晃了下,她伸手扶著桌子穩住了自己。
——“你說謊!怎麼可能有人喜歡管這些麻煩事?他是大英雄大人物,怎麼會願意管這些破事情?我不信,你在撒謊,是為自己開脫辯駁!”可心搖頭。
可是她的心裏卻犯起了遲疑:真的是這個女人撒謊嗎?
曾經的那些情景在她眼前一一晃過,讓她不由自主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這一切真的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我有沒有撒謊,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的心會告訴你。但是我依然要對你說,你對他的隻是單戀,不是相愛,所以沒有我奪走你的希望和不能容忍的話。
問問你自己,他可曾對你有過表示?哪怕隻是暗示也行,有嗎?沒有吧?他對你從來就沒有過任何想法,他隻是憐憫你遭遇大難,想幫你一把而已!
這種幫助不是隻對你,任何人遇到這樣的事他都會去幫忙,這是他小時候就有的品質,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叫紅綃紅羅來,她們倆是家生子,對這些很熟悉。
他並不喜歡你,你隻是自己編織了一個美夢,自己把自己套在了裏麵,你被自己編織的夢給迷惑了。”
“不!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像你說的這樣!”可心使勁抓著桌子沿,抓的那麼用力,以至於她的指甲斷進了桌子那微小的縫隙裏。
——“分明就是你嫉妒,是你獨占,是你自私沒有容人的度量,是你不願意分享……”
“你又錯了!”魚籽抬手打斷可心的叫嚷:“真正愛一個人就是獨占,就是會嫉妒!因為自己的心裏眼裏隻有對方,也希望對方與自己一樣,眼裏心裏隻有自己。愛本來就是自私就是獨占,而不是分享!”
她看著可心,語氣深沉:“如果能被分享願意被分享的,那一定不是愛,而是喜歡,隻是最初的喜歡而已。”
可心怔怔地看著她,又呆愣地看向屋子裏其他的地方,忽然嗬嗬地低笑,輕輕地點頭:“是啊,我承認你說的都對,可是那就代表你配得上他嗎?你的名聲怎樣你不知道嗎?怕是到了這京城以為沒人知道,所以你也忘記了吧?”
她的笑容充滿了惡意。
“一個名聲爛的撿不起來的女人,你真的以為能鬥過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