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黴起來真是走步路都能摔倒。許諾言心中滿是憋屈,跪坐在地上幾秒算是發泄,而後又站起來,拿出紙巾,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後,忍著疼往前走去。
不久便見到了一家藥店,許諾言拿了創可貼後,餘光看到另一排擺著的藥物,猶豫了一下,也拿了一盒,便去收銀台結賬。
結賬的小姐早就見怪不怪,看了眼那盒藥,隨口道:“這是長期避孕藥,如果需要緊急避孕的,建議您用這個。”說著彎腰,從櫃台裏拿出另一盒避孕藥。
許諾言愣了愣,點點頭:“就這個吧。”
從藥店出來後,許諾言又到旁邊的便利店去買了瓶水,看了眼避孕藥的使用說明,便草草地擠開一顆,灌入口中。
不管她要付出什麼,絕對不能連累孩子。
把藥丸吞下後,她將剩餘的藥片拿出來,倒入一個空瓶中,後扔了包裝袋。
一切準備完畢,她抬頭,恰好一輛出租車經過。許諾言抬手,上了車。
醫院很快就到了。
剛走進醫院大門,消毒水的味道就迫不及待地衝進鼻腔裏。許諾言輕車熟路地上電梯,轉過幾個彎,停在重症病房的門前,打開了門。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但她卻沒有辦法逃避。例如給許子瀾換血,例如……此刻躺在病床上,插著幾根輸液管的女人。
她澀著口,輕聲道:“媽。”
床上的女人聞言,慢慢睜開了眼睛,轉過頭來看她,聲音因為太久沒有發聲而顯得沙啞:“諾言。”
許諾言壓下眼睛的酸澀,強迫自己的心情回歸平靜。她將帆布袋放在電視櫃台,走到許母麵前,給她按了按被子,然後坐在床邊。
“我……”
“你和賀卿塵怎麼樣了?”
許諾言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許母急切的聲音已經開始詢問了。
看著母親渾濁的眼中透露著的一絲光亮,許諾言心中苦笑,難道隻有關於賀卿塵、王倩雲的事情,才能掀起她一點情緒麼?
但是她早就該習慣了,不是嗎?
許諾言扯起一抹安慰的笑:“媽,你放心,我和賀卿塵關係越來越好了,我……”
許諾言還想繼續說什麼,卻被不耐煩地打斷。
“你們結婚了嗎?”
許母直勾勾地看著她。
許諾言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的委屈突然爆發,一大通苦水想倒。可母親的眼裏,卻隻有明顯的“複仇”二字。
遲遲得不到許諾言的回答,許母的眼神越來越凜冽。突然,她像發瘋了似的,右手快速地將左手的針頭拔下!
“為什麼不結婚?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許母對於許諾言的匆忙阻攔不管不顧,兩隻手因為拉扯而鮮血直流,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就像看著一件毫無生氣的事物。
“你是不是想我死?那我現在就死給你看!”她嘶吼著,伸手一把奪過床頭櫃的水果刀,就要往自己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