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心裏有些生氣,這種事情他竟然還忘了。
不過又要帶孩子,又要管著林場那麼多大小事,陸彥深也不是聖人啊,哪能每一件小事都記得。
陸彥深根本沒想要繼續這個話題,溫景說罷,他也不打算繼續開口。
約莫又過了半分鍾,溫景突然道。
“我想起來了,你以前給我買過一隻燒鵝。”
男人腦子一片空白,望著車前的大霧,應了一聲。
似是有些驚訝,語氣淡淡道,“是嗎?”
“是啊,裏麵還裝了很多零食,肉幹,果幹……”
司機在前麵開車,並不清楚兩人的話帶著多大的力量。
陸彥深被她握著右手,左手捏得綁緊,努力讓自己情緒平和下來。
他是個暴脾氣,他無數次希望自己也能像那些斯文人那樣,遇到什麼事情都能笑著用平靜的語氣麵對,但他到底是天性如此。
“陸彥深,你帶我再去吃燒鵝吧。”
他麵上依舊是平靜的,笑道,“你喜歡嗎?”
她要是喜歡,怎麼會不吃呢,那一地的燒鵝,他現在想起來眼睛依舊會泛酸。
他是怎麼去買的,又是怎麼回來的,他記得太清楚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今天想去鄰市買燒鵝。”
他又問道,“你喜歡?”
“喜歡啊。”
溫景一臉認真,“燒鵝很香的,很好吃的,鄰市好像有一家專門做燒鵝的地方,你知道在哪裏的。”
男人對上她的目光,溫景揚了揚唇角,“你以前送給我的那隻燒鵝很好吃。”
她都沒吃,怎麼知道好吃。
“可惜那時候我懷著墨墨,聞不得油膩的東西,吐得很難受。”
陸彥深眼神立刻就變了,溫景低著頭,故意不去看他,“你是不是不知道呀,孕婦懷孕的時候不太愛吃特別油膩的東西,尤其是妊娠反應的時候,再好的山珍海味也是吃不下的。”
他隻以為溫景是討厭他,連帶著他送的東西也不吃。
她寧願餓著,寧願折磨自己也不吃他給的東西。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裏來。
“具體的我記不清了,但是……”溫景抓著他的手,把玩他的中指。
男人的中指又粗又長,中間的骨節顯得有點壯。
“但是我記得你走後我撿起來嚐了一口,還不錯的。”
男人喉頭一緊,“溫小景。”
“我還想吃,我們去買吧。”
“馬師傅,掉頭。”
司機都快到核桃園門口了,保安都抬杠讓進去了,馬師傅一愣,“老板?”
“去鄰市,買燒鵝。”
“鄰市哪裏?”
“鄰市步行街。”
不是說不記得嗎?還記得在步行街。
溫景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她了,所以提到燒鵝就開始生悶氣。
她就說嘛,自己脾氣一直都是很好的,怎麼會在夢裏對他那麼過分嘛。
肯定是很難受很難受才會那樣的。
溫景亂七八糟的夢做了一晚上,夢裏都在想著怎麼去跟夢裏的自己和陸彥深解釋一下。
她覺得夢裏的他們都像是有什麼大病一樣,有話藏在心裏不說出來……
她在夢裏一直著急。精神也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根本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