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眾人剛用過早飯袁毅就來向李即言稟報,說已經查到了黑衣人的線索。
袁毅有個兒子叫袁甚,年紀與容淩等人都差不多,十三歲時便隨父入了軍營如今在軍中也已有些功績。袁甚這幾年跟隨袁毅駐守樊州倒是常與江湖中人來往,之前被派出執行任務,剛回來還沒進府衙又被派出查探黑衣人的線索,袁甚倒也有些本事,很快就從那些黑衣人的屍體上找到線索摸到了他們的據點,又抓了幾個活著的人逼問出了幕後主使。
“那些黑衣人啊,是一個江湖殺手組織,隻要錢給到位,沒有他們不接的活兒,這次出動的那幾個隻是他們分舵的人,所以對背後之人知之甚少,隻知道對這次的目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哦對了,他們說是從長安那邊過來的指令。”
對於殺手是出自於長安這一點他們倒並不覺得的意外,左右不過是那幾個皇子罷了,隻是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看來幕後之人是非要李即言的命不可了。
李即言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麼理由能讓幕後之人一定要取他性命。
此時的皇宮-四皇子宮殿
四皇子李即晗正坐在一棵海棠花樹下擺弄著花草。
“你派去臨川的人進展如何了?”李即晗一邊修剪著花草一邊頭也不回的問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隨後自暗中傳來一道沉著冷靜的聲音:“回殿下,都死了,不知是誰動的手。”
“都死了?那就是沒找到人了......我知道了,你再派些人去吧。”
“是。”隨後整個院中便再無任何聲音響動,就好像從始至終都隻有李即晗一個人出現在此。
而此時的嘉宗帝寢宮,接連不斷的咳嗽聲一陣一陣的傳來,嘉宗帝正倚在榻上看著奏折,身旁的陳公公端著藥碗一臉苦色的勸著:“陛下,還是先將藥喝了,您龍體要緊呐。”
嘉宗帝眼都不抬一下,繼續翻閱著奏折:“哼,這藥喝了跟不喝也無甚區別咳咳,還不如不喝...咳咳咳...對了,孤不是下旨讓那個逆子即刻返回長安嗎?怎麼還沒有消息?”
“這......”這一問可是真把陳公公嚇住了,陛下這龍體一日不複一日,現下又要如何告訴陛下他最疼愛的六皇子殿下他,丟了,毫無音訊。
“陛下,這邊境路途遙遠,六皇子又生性活潑好動,想是在路上順便體察民情,傾聽民意一覽我大棠的壯麗河山也說不準呢?”陳公公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嘉宗帝李即言失蹤的消息,以免到時憂思過度鬱結於心。
“哼!你倒是會替他開脫,咳咳咳咳就他?還體察民情,哼,一路遊山玩水還差不多。”
原來,嘉宗帝早已下旨將李即言召回長安,隻是李即言從來就沒有聽到過這道旨意。
嘉宗帝擰著眉毛一本一本的翻閱著大臣們送上來的奏折,幾乎每一本都是上奏催促嘉宗帝早日立儲的,一半推舉二皇子李即卓,另一半推舉三皇子李即鴻,沒有一個人提到李即言。
“去,將裴獻之傳來。”裴獻之就是裴太傅,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上奏立儲至今仍然保持中立的。“等等,咳咳,容成蔭進京也有些時日了,叫他一起來吧。”
容成蔭夫婦抵京已有數日,嘉宗帝卻一直以龍體抱恙為由沒有傳召過容成蔭,容成蔭夫婦便一直住在容家在長安的老宅子裏,日子過得也還算清閑,今天嘉宗帝突然傳喚,容成蔭總覺得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二皇子宮殿。
“什麼?父皇突然傳召了裴太傅?還傳了容成蔭?”李即卓一聽手下傳回來的消息就有些坐不住了,“父皇見裴太傅就算了,為何要傳容成蔭一同覲見?”
“殿下恕罪,二人到禦書房後陛下便屏退了所有人,陳公公一直守在門口,屬下的人無法靠近,因此......”那前來彙報的侍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生怕麵前的人治他個辦事不利的罪名。
此時的三皇子李即鴻也已得到相同的消息,不過他倒是比李即卓沉穩許多,坐在榻上一言不發,眼神盡顯陰狠,隻思慮了片刻便吩咐道:“繼續盯著容成蔭,另外再派人盯著裴獻之,有任何異動立即來報。”
“是,隻是殿下......為何要盯著裴太傅?”裴太傅已經上了年紀,朝中之事大多已不再過問,對於儲君之事也不曾表明過立場。
“哼,他是老了,可他不是還有個孫子嗎?我倒是真小瞧了這個裴禮......”直到昨天剛得到消息說樊州失手,是裴禮一直護著李即言才讓二人有機會等到援兵,他才想起來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太傅長孫,李即鴻以前每次見到裴禮他都和李即言不是在挨罵就是在罰跪,所以他一直以為裴禮不過是個跟李即言一樣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富家子弟罷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另外,可還要再派人前去?”
“去,決不能讓他活著回到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