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涯,可否借我些銀子?”
吃過早飯眾人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趕路,祝涯沒什麼好收拾的,早早就等在馬匹處。容淩是第一個出來的,一出來就跟他借銀子,祝涯也不問她要做什麼就直接給她了。
“這些夠嗎?”
“夠了,謝謝,等我到了長安再還給你,哦對了,他們還在收拾,我先出去辦點事兒,馬上就回來。”
祝涯還想說什麼,容淩就已經跑遠了。
容淩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齊了,見容淩回來也不耽擱,各自上了馬徑直出城。原本他們還是打算一路跟著苗風的,一旦有機會能抓住苗風日後便能省好些麻煩,但現在得知嘉宗帝病情和容將軍處境,容淩和李即言都歸心似箭,裴禮也總覺得嘉宗帝的病來的似乎也太巧了,便決定先到了長安在做打算。
出了渝州城一路都是崎嶇的山路,下一個最近的城鎮是滄州,可渝州到滄州最快也要三日。偏巧今日一早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原本就崎嶇山路變得泥濘不堪,路更難走了。
“此時南方正值雨季,有時雨一下就是半個月,有的時候連下一個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祝涯耐心的給幾人解釋著,這裏隻有祝涯常年生活在南方,對南方的天氣變化了如指掌。
眾人緩慢的行在路上,這雨下得讓他們心情都有些低沉煩悶,李即言和裴嫻一路都在抱怨,到了後來就演變成了互相抱怨。
祝涯抬頭望了望天,遠處正飄來一朵濃鬱的黑雲,便轉身對身旁兩人說道:“容姑娘,裴兄,我們得加快速度到前麵找一處避雨之所,一會兒怕是有一場大雨。”
容淩也看到了那團黑雲,當即點頭便策馬向前飛奔而去。
裴禮看了看還在後麵爭吵的李即言和裴嫻二人,不得不調轉馬頭回去隔開二人勸架:“好了別吵了,阿嫻,你走前麵,跟上容姑娘和祝兄。”
裴嫻一向聽哥哥的話,衝著李即言擺了個鬼臉就往前麵追去,把李即言氣得火冒三丈。
“裴禮!你是真不管管你妹妹啊,從小到大都是一副大小姐的臭脾氣,都是你給慣的!”
“你有能耐你來管,快走吧,再不走一會兒成落湯雞了。”
容淩和祝涯在最前麵尋到一處荒廢的廟宇,也不算破敗,遮風避雨不成問題。裴禮和李即言最後才到的,二人剛進門外麵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李即言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問祝涯:“這雨怎麼說下就下?這要下到幾時去了?”
“看這情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正好天色也晚了,今晚就在此過夜吧。”
容淩已經騰出一片地方生了火,喊眾人先過去烤火。先前雨小,又沒準備雨傘,幾人都是冒著雨在趕路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地方被淋透了。
容淩看了一眼裴嫻,發現裴嫻身上都濕透了。裴嫻不會武功,沒有內力禦寒,如果不趕緊將衣服烘幹的話必定是要著涼的。
容淩起身在周圍轉了一圈,又在神像後麵生了一堆火。
“容姐姐,你為何又在後麵生火?不跟我們一起烤嗎?”
裴嫻伸著脖子探頭去問容淩,可身子都快要鑽進火堆裏了,容淩出來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打趣道:“是啊,我不跟那幾個臭男人一起烤,你要不要過來陪我?”
“嘿嘿,我來啦!我也不跟臭男人一起烤火。”裴嫻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提著裙子跑到了後麵,留下幾個“臭男人”坐在原地麵麵相覷。
別說,濕透了的衣服此時被火烤著,正冒著熱煙,好像還真有點臭。
容淩已經在靠外的一側支起了一個架子,將外衣晾在上麵既能烘衣服又能遮擋視線,見裴嫻過來了趕緊讓裴嫻脫下衣服。
“啊?為什麼啊?穿著衣服不是也能烤的嗎?”裴嫻畢竟是養在大戶人家的千金,這荒郊野外的讓她脫衣服她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衣服都濕透了,穿著衣服烤要烤到何時啊?你又沒有內力禦寒,著涼了怎麼辦?別擔心,有我在呢。”
裴嫻這才明白容淩為什麼要到這後麵來再生一堆火,笑嘻嘻的又抱住了容淩胳膊搖起來:“嘿嘿,原來容姐姐不是嫌他們臭啊,容姐姐你真好~”
“嘖,別搖了,快脫吧。”
前麵的三個男人聽著後麵的動靜不由一番感慨,特別是李即言,認識容淩也有三年了,自認為也算了解她了,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他又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了解,特別是現在。
“哎哎,你看她,還挺會照顧人的,你說她以前,咋從來沒見對咱倆這麼好過呢?”
裴禮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你是誰?你也不瞧瞧自己都什麼德行,要我說啊她能忍你這麼久留你苟活於世,全是看在容將軍的麵子上,你回去以後啊,見到容將軍還得好好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