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情婦(2 / 3)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但至今卻一直未講,其實,你現在所住的這套房子並不是我租的,而是我特意為你所買的。我這樣做,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一片用心嗎?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陳琳感到一陣肉麻,但沒有吭聲,仍在猶豫。

他進一步繼續說:

“小琳,你是一個女人,是女人總要有個家的,你在外麵飄泊流浪,難道你就不想有一個避風遮雨的地方、一個溫暖的家嗎?隻要你跟著我,所有的一切立刻就會如願以償,而且我可以發誓這一輩子為了你我願放棄所有的一切……”

終於,陳琳抵擋不住他的再三糾纏,而委身於了他,她已沒有了別的想法與選擇,出門在外,孤身一人,沒有個依靠,確實沒法生活。他雖然年齡大了一點,但隻要他對自己真心、對自己好,自己又有何不可以呢,女人嘛,最重要的不就是要找一個好郎君嗎?

成就好事以後,呂總不讓她去上班,她沒有答應,她年輕,不需要做一個依附在別人身上的寄生蟲。於是,她與他之間出現了雙重關係,即對內是情人關係,對外是父女關係。

又一段時間過去。

這一天,陳琳與呂總由外麵溜達一圈後回來正坐在客廳裏喝著咖啡,忽然門鈴聲響。

奇怪?這麼晚了,會是誰呢?陳琳心中一陣納悶,自打在這兒安居以來從未有人打攪過,怎麼突然今天會有人來拜訪?再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未免也太遲了些吧。她帶著滿腹疑惑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的竟是給自己無限幫助的南蘭。

“啊,是你?南蘭!”她顯得很激動,“來,來,快請,快請屋裏坐。”熱情地將她迎進屋。

南蘭的臉陰沉著,沒有理她,徑自走了進去。

“你,你怎麼來了?”呂總看到她,似乎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了?”

陳琳衝了杯咖啡給她。

“南蘭,一年多不見,你去哪兒了,怎麼走也不打個招呼?”

南蘭冷漠地望著她,冷冷地一笑,說:

“打招呼?我打招呼豈不妨礙了你們的好事?”

“你說話給我放客氣一點。”呂總目光錐子一樣的錐著她,“別以為你找到這兒來我就怕你。”

“是啊,南蘭,我看你誤會了,我與呂總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我們隻不過是……”

“夠了!”南蘭忽然一聲吼叫,打斷她的話,“你就少在我麵前水仙花不開——裝蒜了,你以為你們之間那一點鬼把戲我還不知道嗎?呂世安什麼德性,我比你清楚。”

“放肆!”呂總劍拔弩張,拍案而起。

“怎麼?怕了?怕我揭出你的老底?”南蘭反而得意起來,“哈哈哈哈……”她大笑,“當初,你對我好,我還以為碰到貴人了呢。你供我吃、穿、用、玩,百般關心與嗬護,讓我就像生活在天堂之中,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給我錢,讓我回家看望父母,不過是想支開我罷了。隻有我離開,對別的女孩,你才有機可乘啊……”

“住口!”呂世安一張臉由白變紅、由紅變紫、由紫變青。

“南蘭,你就不要再說了。”陳琳深怕鬧僵起來,趕忙上前去勸阻。

“你個小娼婦,少在這兒假惺惺了。”南蘭推開她,反過來對她一聲臭罵,“當初我見你可憐,才肯請呂世安收留你,誰知你得寸進尺,仗著漂亮就亂勾引人。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純情玉女?我呸!還不是婊子一個。”

陳琳驀然遭到一陣無端的攻擊,一陣羞愧,捂著臉委屈地一轉身跑進了房間。

呂世安再也無法可忍,怒衝衝的衝上去,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南蘭被打得暈頭轉向,目瞪口呆。

“滾!馬上給我滾!”呂世安指著門外憤怒地叫著。

南蘭站著不動,也不吭聲,兩眼驚駭、畏縮地望著他。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我叫你給我滾呀。”呂世安吼叫著一把揪過她的頭發扔向門外,“不識時務的東西,竟敢來破壞老子的好事,我看你他媽的是活膩了。”憤憤地關上門。

好半晌,南蘭才由地上爬起來,她衝過去捶著門大叫大嚷著:

“呂世安,你個卑鄙小人、偽君子、王八蛋,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我一定會報複的。”

呂世安才不管這些呢,他來到房間內一把抱過陳琳說:

“乖,我的小寶貝,不要難過了,那個討厭的女人我已經將她趕走了。”托過她的下巴,“來,笑一個,笑一個。”

陳琳不高興地推開她,說:

“你回去吧,今晚就不要在這兒了。”

“怎麼?”呂世安問,“是不是那娘們兒傷著你了?”

“沒有。”陳琳內心雖然很煩,卻又不敢擺在臉上,“好了,”她抱過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今天我身體有些不適,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明天再來吧。”

“不行,我不走。”呂世安賴著不動。

“不走?”陳琳頭一扭,不理他。

“生氣啦?”呂世安逗她,轉過她的臉在她小嘴上親了一口,“好吧,我的小美人,我答應你我走還不行嗎?”捏捏她的臉蛋,“Good night。”

他走後,陳琳說不出個所以然,兩行熱淚悄悄地滑出了眼眶。

她回想南蘭所說的每一句話,漸漸明白了她不過也是呂世安的一個情婦。今天,若不是南蘭這麼一鬧,呂世安那深藏著的狐狸尾巴她還真看不出來,那天晚上那場宴席哪裏是什麼介紹客戶,不過是他為了占有自己而精心設的一個局罷了。

她想離開他,去一個寂無人聲的地方過平凡的生活,但是,天涯茫茫,哪裏才是她的棲身之地呢?同樣,麵對呂世安,她也拒絕不了,每次在她意誌堅強的時候,他總會以她弟弟的下落為條件來相要挾——弟弟?!弟弟是她的希望,是她的生命,也是她唯一的親人,每次當他提及此事時,她堅強的意誌一下就脆弱了。

她曾流下不知其數、酸楚的淚水。

後來,南蘭打電話給她,說有話要對她講,約在洪湖公園見麵。陳琳也正有此意,她不想讓誤會就此永久隔閡下去。

夕陽無限好,隻是已黃昏。黃昏的景致是絢麗的,是燦爛的,是別居一格的。黃昏下的洪湖公園門口,兩人見麵了。

見麵後的南蘭平靜、祥和,看不出有一絲遷怒的神態。

“南蘭,對不起。”見麵後,陳琳拉著南蘭的手歉疚地說。

“不!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南蘭說,“那天我太過分了,根本不應該那樣對你,我知道我傷了你的自尊心,小琳,你責罰我吧……”

“南蘭,不要再說了,”陳琳情不自禁地抱住她,“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

好久……兩人才分開。

南蘭說:

“其實,今天我約你出來,是向你告別來的。”

“怎麼?你要走?”陳琳吃驚。

“是的。”

“你要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呂世安那王八蛋給了我五萬塊,讓我離開這座城市,我若不走的話,他會宰了我的。”

“他那是恐嚇,你別怕!”

“不,他這種人無情無意、心狠手辣,說得出一定做的出。在我認識他之前,他已經玩過好幾個女人了,後來,那些被他玩過的女人全都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也不知是被他害了還是被他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