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會有這麼可怕嗎?陳琳驚悸,眼睛瞪的極大。
南蘭伸手拍了她一下又說:
“小琳,你還年輕,聽我一句話,趁早離開他吧。跟著他,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害了的。”
“謝謝你。”陳琳由衷感激,“可是,你這一走,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呢?”
“有緣自會相見。”南蘭說,與她告辭,“小琳,我走了,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陳琳同她揮揮手,“一路平安。”
南蘭越走越遠,一個拐彎消失了。
夕陽西下,暮色漸濃。突然間,陳琳心中泛出一股淡淡的惆悵,生活一波三折,確實叫人難以捉摸。她微微一聲歎息,返身回去。
屋裏麵亮著燈,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皇冠,不用說,呂世安來了。
她進去,呂世安坐在沙發上,一張臉拉的比馬臉還長。
“去哪兒了?”他問,語氣沉重。
“沒有。”她搖頭,“心情不好,到外麵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你當我是白癡啊!”他跳了起來,“你四點半下班,最遲五點也就到家了,我五點二十來時,你就已經不在了,而現在,你看看,幾點了?七點半!隨便走走會走這麼長時間?說,去哪兒了?跟誰在一起?是男的還是女的?”
陳琳見他如此激動暴怒,說出一番莫名其妙、毫無頭緒的話來,更加看出了他的蠻橫無理、心胸狹窄,他平常對自己的關懷與仁愛都到哪兒去了?難道說自己出去一下也要打報告得到批準才行嗎?
“男的。”她冷漠一笑,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來。
“什麼?男的?快說,是哪一個?”
“哪一個?”陳琳臉色陰鬱,“表麵上我是你的幹女兒,但有誰不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你的女人,還有誰有這個膽子敢來追求、敢來碰呀?”
呂世安想了想,一咧嘴說:
“的確,我呂世安的女人有誰有這個膽子敢來追呢?!”嘻皮笑臉地上來纏繞住她,“乖,寶貝,不要生氣了,剛才我不過是一時心急罷了。你想想,這麼久不見你回來,我這心裏緊不緊張啊?”一彎腰抱起她,“走,我們到房間裏去。”
“一天到晚,除了這個,你還想什麼?”陳琳掙紮。
“春宵一刻值千金嘛!這麼好的時光豈能放過。”他抱著她來到臥室,放在床上,去解她的衣扣。
“是啊,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像這樣被你擁在懷裏過了。”
“天地良心,我呂世安心中除了你一個,絕無她人。”
“說的好聽,一旦被你玩膩了,其後果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呂世安見她今日說話反複無常,沒有了往日的風騷之情,疑竇頓生,說:
“小琳,告訴我,你今天到底去見誰了?”
“沒有啊。”
“沒有?我不相信,如果你今天沒有去見什麼人,不會語無倫次說這些話的。”
“真的沒有。我不過隻是在想,像南蘭這麼好的女人你為什麼都不要?”
“南蘭?”呂世安記起來了,“怎麼?那臭女人又來找你麻煩了?我讓她離開,她竟然還沒走,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是不會知道我的厲害的。”
陳琳自知說漏了嘴,匆忙改口:
“不!不!她沒有找我,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你不用替她狡辯。”呂世安說,“實話跟你說吧,南蘭其實也是我的一個女人。不過,說實在的,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當初,若不是她對我百般糾纏,我又怎麼會與她在一起呢?在我心目中,隻有你,隻有你才是最完美無缺的,要不然,我怎麼會不惜一切代價瘋狂地去追求你呢。天下之大,美女如雲,但又有誰真正能夠去與你相媲美呢……”
陳琳聽著他的嘮叨,明知道他說的是謊言,是在欺騙自己,但心裏麵卻十分樂意地去接受……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陳琳越來越感到生活乏味與枯燥。在公司,人人都知道她是呂總的幹女兒,猶如女皇天尊,誰也不敢對她言語,誰也不敢對她接觸。當然,她也清楚,這些人之所以對她畢恭畢敬並不是因為她高貴,而是知道她與呂總之間有著那麼一層關係。
在公司是孤獨的,在家亦是孤獨的。在家,要麼看電視聽音樂,要麼就是他陪自己吃飯﹑睡覺、做愛。
她一氣之下不幹了。
“不幹也好。”呂世安反為高興,“以後就在家給我做一個好太太。”
“好太太?我是你太太嗎?你什麼時候給過我名份?結婚證呢?”她一連竄問出許多問題。
呂世安嘿嘿一笑,說:
“什麼名份?我說你是你就是。結婚證那玩意兒要它幹嘛?累贅。”
陳琳明白他是什麼心態,自己隻不過是他的情婦,是他眾玩物中的一個罷了。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說:
“哦,差點兒忘了,有一個消息我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快說來聽聽。”
“對你來說,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陳琳故作遲疑。
“你說的消息一定是好消息,你這麼甜的小嘴怎麼會有壞消息說出來呢!說吧,我的小寶貝,是什麼消息?”
“我——懷——孕——了。”
“懷——孕?”呂世安吃驚不小。
“是啊。”陳琳斜睇著他,見他如此驚愕,著實氣憤。
“幾、幾個月了?”
“快兩個月了。”
“才兩個月啊。”呂世安如負釋重地舒了一口氣,“不要緊,去醫院做掉就行了,這時候,不會有什麼痛苦的。”
“哎,這可是你的親骨肉,你不想要嗎?”
“想!怎麼會不想要呢。”
“那為何還要做掉?”
“沒辦法。”呂世安聳聳肩,“你一個女兒家,沒名沒份,生孩子傳出去,人家怎麼議論呢?”
“怎麼議論?有什麼好議論的,天下有誰不知道我陳琳已傍上了你這麼一個大款,生下來的孩子當然是你呂總呂老板的了。再說,女人嘛,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你是大陸居民,我是香港居民,孩子生下來,這戶口怎麼辦?況且,我們又沒有履行法律上的義務,孩子生下來,豈不是成了你我之間的累贅。”
累贅?我呸!陳琳內心一聲罵。
“我看啦,你是怕我拖你後腿吧!”她幽幽一聲歎息,“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根本就沒懷孕,我隻不過是想試試你的心罷了。唉!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喜歡你的時候,你就可以上天堂;討厭你的時候,你就得下地獄。”
呂世安驟然一呆,隨即撲了上來:
“好啊,你個小狐狸精,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的,差一點連幹爹都騙了,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懲罰懲罰你?”
“還幹爹幹爹的呢!真是不羞。”陳琳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幹柴烈火,早就燒到一塊兒去了。”
呂世安哈哈大笑,低頭在她脖子上一陣亂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