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管歎了口氣:“誰知道那樣巧,城裏的大夫全出了門,都不在城裏。”

“怎會如此?”丁蘿驚訝地道,怪不得他一直纏磨她,原來是因為這樣。想了想,還是拒絕:“承蒙葉總管看得起,隻是丁蘿一介女流,人言可畏,卻是不敢。”

葉總管急了,城裏就她一個大夫,她要不去,他家少爺怎麼辦?焦急之下,脫口道:“丁大夫,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那時你尚肯出手相助,怎現下卻再三推脫?”

丁蘿的臉冷了下來,目光帶了森寒的煞氣:“之前什麼事?你都看見什麼了?我告訴你,之前什麼都沒有!”之前那些,都是她自願。偷著摸著,便是沒打算叫人知道。就算被他瞧見,她也不會認的。

葉總管頓時結舌,啞然一會兒,不放棄地道:“丁姑娘,我是過來人,你的心意我看得明白。可是如今,我家少爺是真的有難,姑娘怎忍心旁觀?”

這話說的,好似她與他家少爺有什麼似的。丁蘿的臉更臭了。好半晌,冷冷地道:“之前那些事,你都告訴你家少爺了?”

葉總管忙道:“丁姑娘的心意,葉某謹記,一有機會,定當告知我家少爺。”

丁蘿垂眸片刻,緩緩搖頭:“不必。你記得,不許告訴他。我去便是。”

說著,不再看他,自出了內室。

一掀簾子,差點撞到一個人:“當歸?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當歸訕訕地笑。之前蹭到門口偷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帶著一肚子氣出門的當歸。她剛走出幾步,忽然想到剛才迎麵撞上的人豈不是晏府的葉總管?眼珠轉了幾轉,立刻轉了回來。

葉總管緊跟在丁蘿身後走出來,見這等情形,眉頭再度皺緊。

帶上當歸,葉總管並不情願。可是一想,丁蘿說的對,晏府無女眷,她隻身一人進出,於情於理都不太好。於是便帶上她,三人一同走進晏府。

跨進晏府的大門,未行多久,葉總管在前麵停下腳步:“當歸姑娘到廳裏歇一歇如何?我家少爺從北疆回來,帶了些那邊時興的茶末,當歸姑娘不妨嚐一嚐?”

“葉總管此話何意?”丁蘿抬眼看他。

葉總管有些不好意思:“非是葉某小人之心,實在是我家少爺此時不便多見外人。還請丁大夫與當歸姑娘見諒。”

丁蘿不及說話,當歸已經嚷起來:“我們小姐肯來就不錯了,你們還推三阻四,如此怠慢!不行,我要跟我家小姐進去,不然你們欺負了她,我卻不知道怎麼辦?”

葉總管窘得一張老臉通紅,連連擺手:“當歸姑娘此言差矣,葉某與我家少爺皆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晏府也是響當當的正經人家,又怎會輕慢了丁大夫?”

當歸待還要吵,丁蘿已經按住她:“如此也好。當歸,你便聽葉總管的吩咐,到廳裏坐一坐罷。我與晏少爺診完,便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