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6(2 / 2)

少爺這是不相信他嗎?

他已經盡全力了,為了少爺的家業絞盡腦汁,無論少爺怎麼對他,好也罷,壞也罷,一直很努力地釀,但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手撫過嘴唇,那是他渴望的,可方才卻感覺苦澀異常。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耳邊響起吳玥的話。

不,你不知道。吳憂跪在酒窖裏,任一窖的酒氣轉濃,酒窖裏沒有風,酒神供桌上的蠟燭卻不停地閃動著。

而與此同時,風畔腰間葫蘆上的流蘇輕輕地顫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好濃的妖氣。

“林兄弟。”吳玥喚了一聲風畔。

風畔回過神,看向吳玥:“吳兄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剛吃完晚飯,吳玥說有事要談,所以兩人現在才坐在花園的涼亭裏,泡了壺茶,閑聊。

隻是一杯茶喝過了,吳玥還沒說到正題。

吳玥看了眼旁邊的香爐,裏麵點了幹花,是後山上開的無名小花。小時候和吳憂一起去玩,說喜歡這種香味,以後吳憂便每年在花開時親自跑去山上采,曬幹了存起來,在他看書或者品茶時在旁邊點上。

似乎是很熟悉的香味了,如同這府中終年不散的酒氣,漸漸忘了他的存在,因何而來,又是何等的真心。

他看著,眼光閃了閃,漸漸有些入神。

“吳兄?”這回輪到風畔喚他。

吳玥回過神,抓起桌上的茶一口喝下,微微清了清喉嚨,才道:“今日媒婆將求親的事告訴我了,是林兄覺得吳家配不上你們林家,還是有其他原因?”

風畔早猜到他會提這件事,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從小我這妹子就被慣壞了,什麼事都依著她,所以這次連婚姻大事也執拗得很,吳兄給我點時間,我再勸勸她,她自會同意。”風畔兩三句就把責任全部推給了陳小妖,又看著吳玥道,“倒是吳兄,我這小妹長相一般,脾氣並不可人,吳兄是看上她哪一點了?”

吳玥怔了怔,天下既然有這樣說自家小妹的兄長,答道:“令妹率真可愛,而且吳林兩家確有婚約,再加上林兄正好在此時拜訪,我想,這本是一段良緣。”

風畔笑了笑:“確實有道理。”隻是好像急了些,就算長兄如父,也還有林家的叔父在,這吳玥看來是衝著林家這個靠山而來,怕夜長夢多,所以才這麼急迫,可惜,這一切不過是隨口說的謊言而已。

正想著,一陣夜風吹過,將亭中的花香吹散,帶來濃烈的酒氣,風畔嗅了下,道:“今夜的酒氣尤其濃烈,是在釀酒嗎?”

吳玥也發現今夜的酒氣比往常都來得濃烈,其實也不清楚,卻點頭道:“是啊。”如果沒錯,吳憂應該在連夜釀酒了。

“我知道你要什麼,不管你怎麼怨我,再為吳家釀一次‘天下第一酒’,你想要的我就給你。”

他突然想到這句話,握茶杯的手緊了緊,吳憂,他心裏無端地叫了聲,已有了惱意,是不是我這樣說了你才肯為為吳家盡力?竟是連夜釀酒?

葫蘆上的流蘇還在顫著,亭中兩人各懷心事,所以聊不到幾句,便匆匆告別。

流蘇的波動很是異常,風畔想著往酒窖去,卻見吳玥也是直接朝著酒窖的方向,便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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