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歐雲飛哭泣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抱著雙膝,下巴墊在膝蓋上,縮成一團,蕭然突然沉聲道:“雲飛,哭過這一次就別哭了,這個仇咱們一起報!”歐雲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感激的望向蕭然,這一刻,他更加在心裏肯定眼前這個大哥沒有跟錯。
入夜了,風又開始涼了,本來就瘦弱的歐雲飛剛哭過,感覺更加的有些冷,起身與蕭然準備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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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咚”的一聲,從圍牆處翻身下來一道黑影,落地瞬間卻栽倒在地,蕭歐二人大驚,同時摸向腰間的匕首,等了半響,卻發現那倒地的黑影並沒有站起,看樣子,像是受傷了一般,離的有點遠,又是夜晚,兄弟二人屬實也是看不清,於是,緩緩的向黑影靠近。
近身一看,地上仰麵躺著一個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頭發濕漉漉的遮擋著眉眼,緊咬的牙關,一行血跡順著嘴角滲出,臉色因為失血顯得過於蒼白,蕭然眼光再掃視了一遍,發現少年的右肩插著一柄匕首,鮮紅的血順著匕首淌下。聞聲趕來的莫家管家,招呼一眾下人,先將人抬進了二樓的客房。
此時,別墅的大門被拍的啪啪作響,蕭然看了歐雲飛一眼,歐雲飛立刻心領神會的帶領眾人快速進入別墅內,而蕭然和管家則是來到大門前,管家應聲打開門,剛準備問詢,卻被來人一把撥弄開,蕭然定睛一看,六七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手執火把,緊握木棍,叫嚷著要衝進來,為首的一個更是抬起手中的棍棒,揮向門邊的管家,蕭然抬起一腳,這一腳可是用了實打實的力氣,那個男人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剩下的人倒也不敢再造次,怔怔的愣在原地。
蕭然冷然的看向眾人,沉聲道:“半夜三更,明火執仗,你們要幹什麼?”剛被踢飛的男人顯然是他們裏麵領頭的,爬起身,摸著胸窩處,劇痛讓他沒了半點剛才的囂張氣焰,維諾的說道:“大。。大爺,我們不幹嘛,就是追個小毛賊追到這了,想進去看看。。。”話音未落,蕭然一記耳光扇了出去,那男人蹬蹬蹬後退了幾步,要不是身後手下扶住,估計又得摔倒,氣憤的作勢操著木棍就要撲上來,卻不料蕭然厲聲喝到:“瞎了你們的狗眼,大晚上來莫老爺的地盤抓賊,你們有幾條命!”
莫老爺?那男人停住了欲撲向前的身形,臉上帶著疑問和一些震驚看著蕭然:“哪位莫老爺?”
蕭然冷笑一聲,剛準備開口,卻聽身後傳來:“你說嘉興有幾位莫老爺?”蕭然回頭看見莫易堂已來到身後,他笑著對蕭然點了點頭,隨即眼神一凝,滿臉怒色的看向那個男人。看清眼前來人正是傳聞中的莫易堂,那男人驚的說不出話來,嘴角有些抽搐,這莫老板可是連日本人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人物啊,關係更達商、政、軍三界,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也沒聽說這房子是他的啊!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隨即換上一臉諂媚,道:“對不起對不起,莫老板,是我們造次了,我們是紅妝館的護院,實在是有個小賊偷了館內不少物件,我們追他追到這的,真不是有意冒犯啊!”
紅妝館!嘉興城內有名的聲色場所,說白了,也就是個二等茶室,模仿著清吟小班那般賣藝不賣身,其實私下也少不得皮肉生意,但往來皆是達官顯貴,也暗中有著不少見不得光的生意,以莫易堂的品性自是不可能打過交道,往日
也有耳聞,但沒想到居然豢養著這麼多的惡奴,於是,絲毫不客氣的回道:“難道我莫易堂會包庇小毛賊嗎?從我家滾出去,不然我不介意動用關係,讓你們紅妝館好好認識一下我莫易堂。”
門口的眾人忙不迭的道歉,轉身跌跌爬爬的離去。關上大門,莫易堂和蕭然快步向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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