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勳與魏萱溪離開軒陽宮,賢成帝的臉色立刻又陰沉下來,萊福公公示意殿裏的小太監都出去,隻留下他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過了半晌賢成帝才開口道:“萊福……”
“老奴在。”
萊福公公立刻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走走過去,跪在他的身前。
“去一趟郕王府,傳朕的口諭……”
……
“止未件過萊福公公。”
此時,止未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聽人稟報萊福公公突然來到郕王府,急忙迎了出去。
“郕王殿下的身子可好一些了?”
萊福公公突然頓住腳步,卡了看止未,開口問道。
“這……”止未沒有想到萊福會突然停下與自己說話,所以微微一怔,不過立刻反應過來,“本來有魏娘子醫治,殿下身上毒蠱已經好了大半,不過因為……一點小小的誤會,魏娘子已經有幾日沒有來郕王府了,所以殿下現在……其實不大好。”
萊福公公不見你多看了他幾眼,前幾日發生在郕王府裏的事,他剛剛已經聽夜少勳詳詳細細的訴說了一遍,此時竟然敢將白的說成黑的,看來這個止未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還真是個忠心的奴才。”萊福的嘴角的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似乎意有所指的說道。
止未的手在袍袖裏攥緊,但臉上色表情絲毫不變,依然恭恭敬敬的跟在他的身後。
來到臥房,止未先上前扶著夜姬清坐起來。
“萊福公公!”
夜姬清看著萊福公公,臉上表情有些陰沉。
因為知道他與靖王走的近,所以夜姬清一直不喜歡萊福公公,所以今日也並沒有給他好臉色。
萊福公公似乎也不介意,隻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夜姬清的麵前,“皇上有口諭讓老奴傳給郕王殿下。”
雖然是口諭,但也相當於是皇上親臨,夜姬清姬清不得不在止未的攙扶下從床上下來,躬身聽聖諭。
“郕王殿下,皇上吩咐老奴……這些話隻能跟殿下一個人說……”
萊福公公並沒有著急說,而是看向夜姬清身邊的止未。
止未見夜姬清微微點頭,這才離開了臥房。
足足過了一柱香的功夫,萊福公公才從夜姬清的臥房裏走出來。
止未忙快步走進去,隻見本因為這幾日魏萱溪沒有來郕王府為夜姬清醫治,他身上的毒蠱又有了嚴重的趨勢,剛剛不知道萊福公公說了些什麼。
此時,夜姬清的臉色非常難看,臉上也滿是怒意。
“殿下……”
止未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想伸手扶住他。
夜姬清卻突然打開他的手,又用力將身前桌子上的瓷器都掃落到地上,“不過是一個老奴才而已,竟然也敢借著傳父皇的口諭,對本王指手畫腳!”
“王爺,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止未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卻遲遲不敢上前一步,怕夜姬清再將怒氣發泄到他的身上。
“父皇為什麼就那偏心他!”
夜姬清由於身體虛弱,又生了怒氣,此時說出的話都顯得有氣無力,眼裏卻是滿滿的恨意。
過了片刻,臉色才微微緩和一些,止未這時才敢上前扶著他重新躺回到床上。
“魏宣溪還會來王府為本王醫治身上的毒蠱,到時候對她恭敬一些。”
夜姬清此時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麵無表情的吩咐止未。
“殿下放心,小的知道該怎麼做。”
止未伸手扯過床鋪裏麵的絲緞錦被,輕輕蓋在夜姬清的身上。
“止未,你好好跟著本王,將來有朝一日,本王登上那個位置,也一定不會虧待你。”
夜姬清的話讓止未嚇出一身冷汗,雖然他從郕王平時的所作所為知道他一直覬覦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但像今日這樣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若讓有心人聽去,就怕夜姬清貴為皇子,恐怕當今皇上也不會放過他,更何況他一個人人都能碾死的小螻蟻。
“殿下,隔牆有耳,說話還是……”止未忐忑的看向門口,小聲說道。
“你怕了?”
夜姬清見他如此模樣,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厲色。
“殿下,小的的命算不了什麼,隻是擔心您的安危才……”
止未雙膝一軟,跪在床前,低著頭解釋。
“如果在郕王府裏,本王還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那本王還當這個王爺幹什麼!”
夜姬清躺在床上,有的黯淡無光的雙眼看著上方淡淡說道。
“是,殿下,是小的多慮了。”
止未忙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一眼,又快速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