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還未睡？”皇上一臉的淡笑，坐到了外廳的桌子旁。
“嗯，宮裏睡得還不夠習慣。”她笑了一聲。
“來，不如陪朕下盤棋吧。”他朝她看去。
燭光下，飄搖的衣裳猶如月之光華下的產物，尤其的發亮與柔美。那淡淡的光暈仿若降生在土地上的一抹金光，讓他這條人中龍都為之雀躍不已。
賀蘭月依言坐到他的對麵。
左清拿出了圍棋，這是賀蘭月唯一會的東西，因為在東野國，這是被提倡的娛樂之一。
“和妃，下棋若沒有賭約就不好玩了，對嗎？”皇上展現著無害的笑容，但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令她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好，輸贏由皇上定奪。”明知是陷阱，也必須往下跳。
因為她需要在宮中呆上四日，才能讓北堂上雲有足夠理由和時間準備逼宮。
皇上的眼睛明顯地亮了一下，使個眼色讓看門的小太監端上來一壺酒，“這是我朝最有名的桃花酒，誰輸了一子誰就要喝一杯，你看如何？這一壺，就慢慢喝吧。”
一子一杯？不是怎麼都要喝了？
她略微沉吟，魅惑的神情令皇上更加督促：“如何？”
“……好。”她的棋藝，自己還是有把握的。
下棋之初，她覺得皇上的棋藝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怎麼看都是圍著自己的江山在盤繞，走不出一個路來。她簡單明快，飛速而下，占領大片空地。
“皇上，真是承認了。”她剛要落子吃他的黑棋。
他卻拿著黑子笑了，“和妃真要走這一步嗎？”
他的一提醒，她又一次細細看了遍棋局，恍然大悟之間又感慨其中的不可思議。看似故步自封，實則掩人耳目。每一步都在他的計算之中，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果她吃了他一子，損失的將是後麵大片的白子，“皇上的棋藝，太精湛了。”
對手幾招，她馬上被吃了幾個。
小太監也積極地把酒杯倒滿，她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左清忽地一驚，“和妃……”
刹那間，左清敏感地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但賀蘭月眼神示意無妨，她也很想看看皇上想要做什麼。
“來來來，繼續下。”皇上的嘴角已得意地笑起來。
棋局未破，燭光微暗。小太監不知何時悄然離去，她忘記自己喝了多少，但腹部的那股火般燃燒的感覺像是熾熱的火焰點著般，難以平複與呼吸。
燭光中的人影也逐漸地模糊起來，她的臉也漸漸地發燙，“左清？”她嚐試著喚了一聲。
“她和小順子一起拿夜宵去了。”皇上微笑地放下棋子站起來，“和妃怎麼了，臉色如此嫣紅……”
他低頭向她吹著氣，耳邊的那種感覺酥酥麻麻，讓她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
甩甩頭，再朝他看去，竟看到了北堂上雲的臉……
如此的光潔與平和。
“王爺……”她忍不住伸出觸碰，一觸碰到他的臉頰便覺得舒服了好多，“王爺，是你嗎？”
皇上的身子一頓，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朕還真以為和妃是喜愛女色呢，原來是得不到想要的，才會退而求其次啊。”
說著就要把臉湊近，但“咻”的一聲，燭光滅了。
她的身子像是飄起來般，退離了他好幾步。
“和妃，你逃哪裏去？不是你說喜歡合歡散嗎？朕這就給你弄來了，你還不跟朕好好享用……”皇上急急忙忙地尋著她，也不忘自己拿起酒壺多喝了幾口摻合著合歡散的桃花酒。
左清拽著賀蘭月的胳膊就朝裏屋的床邊走去，“小太監被我點穴在外一個時辰後就解開，你中了春藥的毒，會產生短暫的幻覺，如果你還有一絲理智你就咬我一口。”
賀蘭月喘息著，軟軟地趴在左清的肩膀上，朝她咬了一口。
“嗯，這我就放心了。”她快速地脫了自己的外衣，隻留了中衣，又把頭發散下來，推了賀蘭月一把，推到床底下去，“不許出聲，死也不能出來。”
賀蘭月還想講什麼，就覺得身子一僵，被點穴了！
“這輩子，我唯一想報答的人就是你。”不要再說她感情遲鈍，也不要硬是把她和右靜撮合在一起，她不拒絕右靜隻因為不忍這個恩人傷心罷了。
轉瞬，沒了聲音。
賀蘭月緊緊地抓著一絲的理智，令自己更清醒些，耳邊忽地傳來一聲淫笑，“喲，原來你比朕想象的還要熱情啊……”
左清一轉身就撞到了摸索進來的皇上，不由分說地吻了他。皇上喜悅之心溢於言表，更是緊緊擁著她，想要雙雙倒下床去。
她卻把嘴一撇，皇上又探尋湊上來，嘴裏似沾染了什麼粉末，他想吐出來，她卻更加起勁地吻他，“皇上，合歡散應該是直接服用才更有效果。”
她的聲音低柔媚揚，聽得皇上心裏一絲酥癢，“你點子倒挺多。”又親吻上來，也順帶卷走了她嘴裏的藥粉，“這味道……真讓朕喜歡……”
他的情欲高漲，再也忍不住地就壓下她，撕裂衣裳的聲音聽得床下的賀蘭月一陣心驚。
左清，她到底在做什麼？
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讓她更是困難地想要停止呼吸，張大嘴巴想要喊出來，卻發現一點聲音也沒有，她被點了啞穴嗎？
左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
她急得狠狠咬住下唇，隻到這一刻她才有多諷刺自己之前還嘲諷左清隻會點穴。這一招，足以讓她後悔一生。
“小寶貝，我的愛妃……”皇上被這前所未有的感覺震撼了，“我見過妃嬪百千個，卻未曾有一個像你這般的妖精……”
左清低低地浮起嘴唇，笑了笑，又騰出手來，拿出一顆小藥丸咬碎了湊近他，“皇上，我還有很多寶貝呢。”
多虧在青樓的這些日子，她知道如何做可以取悅一個男子。
一次又一次地讓身上的男子吞食下自製的藥丸，她的眉梢都微微翹起來。
身上的痛楚根本就算不了什麼，隻要讓賀蘭月平安，她覺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不是賀蘭月，她早就死在鄉野之間。藥王世家毀於一旦，她身為藥王的女兒卻連葬父的銀兩都沒有，是賀蘭月給了她銀子安葬了父親，是賀蘭月把她從老鴇手裏買走了賣身契，是賀蘭月給她建造了一個藥房，送她一批珍貴的藥材給她研究……
右靜每一次都說想離開這裏，問她是否厭倦。她陪伴在賀蘭月的身邊又怎會覺得倦呢？隻要是賀蘭月想做的事情，她一定會赴湯蹈火。
而這一次也一樣，如果不解決了眼前的這個男子，賀蘭月隨時都會有危險。
“皇上……再來啊……”她笑意吟吟，輕輕吹著他臉上的熱氣，手指都貼合在他的頸項，整個人如水蛇般纏繞上九五之尊。
皇上已經累得不行，滿頭大汗之下又頂不住她的催促，“愛妃切勿心急……”說著，又被她送進一顆咬碎的藥丸。
賀蘭月肯定不知道，她在入宮之前就已想到會有今日。這些藥丸本是對付欺負青樓姐妹的男子用的，未料全數用在了皇上的身上。
和妃，請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雖然汙穢不堪，但……我的心靈永遠純潔無瑕，如同你身上籠罩的光暈，淡雅生輝。
從黑夜到白天，從白天到黑夜……
賀蘭月已經泣不成聲。
她的意識慢慢地清醒，直到完全清醒，可是身子動也不能動，隻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那麼的令她想要他們停止。
左清，你何苦……何苦作踐自己？為了這樣的人，值得嗎？
換作是她，一定會一刀殺了他更解氣。
“和妃，不要恨我。”她聽見左清低聲說。
床上搖擺的聲音已斷，皇上沉沉睡去。左清也躺著沒有動，“和妃，在這世上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親人，所以請不要恨我。”無論我做了多麼不堪的事情。
傻瓜，我又怎會恨你……淚水浸透了賀蘭月的臉，卻無法把喉嚨裏哽咽的聲音也一並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