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籃球變奏曲(1 / 3)

第十四章 籃球變奏曲

性命攸關的時刻雖然安然度過了,阿海安心地回到美國去,可對於聚傑來講,國家隊練習賽這幾天玩失蹤可是把教練和領導氣得夠嗆,險些被開除,接下來要是再不好好表現,可就真的危險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怎麼能就這樣丟掉呢。

麵具男麵對著黃金獨角麒牆壁品嚐著紅酒。

“要撤回安插在劍派中的那批人嗎?”斯貝古依舊徘徊在他身邊。

“不,再等等,先看住劍派那幫人,要是能想辦法解決那個老頭子就再好不過了。”

斯貝古眼睛一翻,“king,我在劍派的臥底間聽到了件有趣的傳聞,據說華家跟各劍係比劍的時候,飛腿門和烽火教的新星也出現了,說的該不是柯景恩和韓漫吧,您確定柯景恩已經死了嗎?”

“什麼?”麵具男轉過身,直盯著秦城,“阿城,怎麼回事?”

“是。”秦城低下頭,“可您答應過我不殺阿景的。”敢在king站著的時候坐著的就隻有秦城了吧。

“那是她還是我的屬下的時候,現在,她們非死不可。”

“她們絕不會威脅到組織的,我會保護特工組和您,難道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還不能換回一個她嗎。”

“讓我去吧。”斯貝古自告奮勇,“我去殺了她們。”

麵具男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你去解決那個老頭子,阿城,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但是背叛者絕不可以,金絲雀我不會動,雖然我很不喜歡。”

麵具男走後,斯貝古也往門口走去。

“你恨的人應該是她嗎?”秦城冰冷如刀的眼睛瞥向斯貝古。

“怨我出賣了你的小情人,你也恨我好了,不過有些東西一旦失去,無論多恨可都不會回來了哦。”斯貝古自鳴得意。

“你這種人,活該被背叛,真是悲慘,老哥到現在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你,我要是柯家人,也會那麼做。”

斯貝古狠狠瞪著他,“不會再發生的事,就不要提了。”

“眼睛既可以欺騙別人,也可以暴露自己,任誰都察覺得到,柯永慕依然是你的軟肋。”

“你胡說什麼?”

秦城直視著她,“我說,她在你心目中還保留著大姐姐一樣美好的部分,雖然你好像全都是恨。”斯貝古沒法阻止秦城說下去,“雖然我很討厭你,但還是不得不佩服那時你的勇氣,但你真的不值為那樣一件事耿耿於懷,你的身上看不到傷疤,可眼睛裏,全都是。”

她冷笑了兩聲,“哼,你說我活該是嗎,沒錯,背叛king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是這樣,柯景恩也一定是這樣。”

“可你遺漏了一點。”他肅然站起來,“我,不是柯永慕。”

回b市的機票已經賣光,直升機偏偏這時候故障,這麼一大幫人。。。哪能因此感到悲傷呢?其實這些學生本就不習慣坐飛機,火車的話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兩個女孩對食物也絕不會心慈手軟,在食物麵前,她們絕對暴露殺手本性,簡直就是社會黑暗麵加上人類野性的覺醒。

影風對這個早就習慣了,他自己也蠻喜歡加入這種殘忍場麵,無論高興還是悲傷,大吃一頓無疑都是最好的事,四人的座位隻坐了他們三個,因為別人丟不起那個人,坐在他們周圍。

吃著吃著,阿景突然一動不動,手捂住心口。

“怎麼了?”小漫和影風都奇怪。

怎麼了,她也不知道,隻是有什麼突然,從心髒上踏過去一樣。她望了望窗外,什麼也沒有,她搖了搖頭,又準備開動。小漫和影風也重新拿起食物。突然,阿景又鬼附身般猛地抬起頭,“是他,他在叫我。”說著,她拉開窗戶就跳了出去。

“喂!”小漫差點噎死,也立刻跟影風跳了出去。

奇迷爾他們幾個表情誇張地指著窗外,“這。。。這。。。這這是什麼!”火車開得很快,隆隆聲很快掩埋了他們的身影。

阿景跳下車之後便沿著鐵路拚命往回跑,跑著跑著停了下來,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伸出雙手,見到這一幕的小漫和影風也不禁被某種力量震撼,他們都皺起眉頭哽咽了。

而這時的阿景,早已淚流滿麵,她輕輕抱起從肥胖綜合征變得骨瘦如柴的夥伴,想象著他憑著地上零零散散,別人施舍的食物和垃圾維係這口微弱的氣息,他曾是那麼高傲,那麼忠誠,除了主人給的食物,除非已經確保了已有的寵愛,他是不會吃任何其它食物的,他是沿著鐵路走的嗎,一定經過了很多他從未探知過的領域,遭遇了無數的艱難,再也控製不住奔流的心痛。

再也不要放開你,再也不放開你了,“克路迪,我們回家。”

是的,他是夥伴,這一刻,所有人都這樣想了,阿景,大概永遠也忘不了他見到自己時那憔悴並帶著興奮的臉了,那張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永遠閃耀單純清澈眼光的臉。

曆經波瀾的同伴們又這樣聚在一起,這樣就很幸福了吧,即使很多真相浮出水麵,與特工組的頻繁交鋒也為期不遠。

聚傑是沒有口福吃小漫做的飯了,大家撐破肚皮之後都匆匆回家去了,影風對著滿足的克路迪,“哎,老弟,雖然每次重逢你都會比原來更胖,但是我開始喜歡你了。”

阿景毫不留情地將影風的腦袋按下去,“喂,你還不走,色迷迷看我的克路迪幹嗎?”

他扒開她的手,“笨蛋,我在搞定你的死穴。”

小漫回到臥室,她想知道聚傑的情況也並不奇怪。

影風突然嚴肅起來,“哎,柯南,我有個事想問你。”

“什麼?”

他有點吞吞吐吐,“你。。。跟特工組還有來往嗎?”

“沒有啊,怎麼了?”她問。影風搖了搖頭,繼續裝作和克路迪溝通感情,心裏卻想著在少林寺發生的事。秦城的出現和她躲在房間接聽的不明電話。。。

一向最愛幹紅的麵具男為無瑕的道理準備了她鍾愛的香檳,可這種宴會上最熱鬧的酒也無法融化地下的陰暗冰冷,香檳有慶祝的意思,但任誰也看不出現場有半點愉悅。

挺著大肚子還馳騁殺場的無瑕近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像那些有身份背景的人一樣放下一切給自己一個假期。

“這麼年輕,要孩子幹嗎?”麵具男嚴肅地說。

“怎麼,怕我會違反約定嗎,放心,答應的事我會做的,希望,您也是一樣。”她看著桌上的酒杯,“您說過,隻會給我下十三個必殺令,還剩最後一個您要考慮清楚哦。而且,給孕婦喝酒不太好吧。”

“你也想和我劃清界限?”麵具男歎了口氣,“每次殺了約定的人後都留下方塊紙牌,從A到Q,就是為了防止第十四次的出現吧,無瑕,就算不這樣,我也會給你自由的。”

她低下頭,“我知道您不會讓我變成三流殺手的,可我想離開這裏,他就要出世了,我不想讓他在地下生活。老哥,您有阿城,早就不需要我了。”

麵具男沉思了好一會,抬起頭,“說點別的吧,我知道你曾經暗殺柯景恩和韓漫,可是為什麼失手了?”

無瑕有一點發愣,躲在門口的秦城冒起冷汗。“你真的什麼都知道啊,不過這並不是必殺令,失手也沒關係吧。”無瑕說。

“我知道,你還在對那個歌冬的死耿耿於懷吧。”

“沒錯,可是您從來不會珍惜我珍惜的東西,隻會殺人不會救人。您知道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親人更重要了。”

“但她並不一定是你姐姐。”麵具男說,“我們之間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是吧,每個人都會有一兩條軟肋,即使冷酷的殺手也不例外,無瑕的喉嚨開始發重,她明白老哥對她的好,也知道他就是自己唯一的沒有血緣關係,卻可以當做親人的人,而她和秦城,也是老哥沒有血緣關係的全部親人。她還記得在自己十三歲生日那天,也是這樣和老哥吵架,但當時的小女孩沒有現在這麼冷靜,她又哭又鬧,還誤跑到地下園林中養蠍子的地方,之後,他救了她。那天晚上,在地下園林裏收到平生第一份禮物,就是十三必殺令的諾言,他許諾她完成第十三張必殺令之後便可獲得自由,這是任何人都無法享有的特權,他卻給了毫無關係的她。即使不知道心顫抖的原因,但十三歲的她依然感動了,這畢竟是一個過早的許諾,甚至是一種托付,因為沒有人知道她長大以後是否會優秀,是否會背叛。

也許,一切從歌冬的出現開始改變,當生命中真正的親人就在眼前,她和老哥便不再形同父女、心意相通了。更冰冷的是歌冬的死,她不認為意願中的姐姐是一個過客,她無法接受,直到現在也無法接受。他們一直沉默到分別,連一句再見也沒有說出口。

無瑕出了地下王國,當見到第一縷陽光,秦城的金絲雀和他迷人的微笑也出現了。

“我特意招人熬得補湯。”秦城說,“坐吧。”

是幻術嗎,麵對這個近乎陌生的人,竟然比老哥還親切。她坐在他對麵,“歌冬大概不會想到,她的死會讓一個人冰冷。”她苦笑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對老哥這麼壞,雖然他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我的事。”

“因為懷孕吧,他會理解的。”

影風現在去阿景和小漫家簡直和回老家似的,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走動的頻繁程度早搞得周圍人跟他比和女主人還親,現在還沒淪陷的大概真的隻剩下克路迪了,看來阿景的死穴還有那麼點力度。

他不會放棄的,一下課就和克路迪膩在一塊。

阿景滿頭豎線,“化療,你有沒有搞錯,幹嘛總忘我家跑。”她跑到他身邊,準備讓他知道什麼叫忍無可忍,小漫嫌不夠亂,還要橫插一腳,三人陷入混戰。

他們誰也沒理會剛剛的開門聲,但當表舅發出疑問的時候他們可都傻了。

“都沒有人願意迎接我一下嗎?”柯董說。

“您怎麼來了?”三人吞吞吐吐,最後一同陷入尷尬的傻笑之中。

“這是。。。”柯董指著影風。

“他是。。。華影風。”小漫解釋道。

“怎麼變樣了?”

“其實。。。上次那個叫奇迷爾啦,是我們的同學,沒有地方住,怕您會趕他走,才說他是華影風的,實際上這個才是阿景真正的男朋友啦。”小漫調皮地說。

影風差點沒跳起來,“什麼!你們以前。。。”阿景立刻捂住他的嘴,“表舅,我們。。。”

柯表舅一臉鎮靜地打斷她,“的確,你們看起來比較像情侶。”他這種反應反而讓三人心裏很沒底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們不用慌,無所謂的,阿海說他回美國去了,我來開會,順便來看看你們而已。”說完,他換下鞋,“不留我吃飯嗎?”

兩個女孩一邊答應著一邊疑惑,連影風都覺得奇怪,這麼嚴重的事,他居然說無所謂?對這個男人來說,華影風是誰根本沒有華影風這個名字重要嗎。

還好的是,表舅沒提多少公司的事,三年期限轉眼就要到了,表舅說隻是到b市出差,就來看看,是阿海給的鑰匙,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清單列好了。”小漫拿著購物清單。

阿景搶過來,“我去買,順便走一走。”轉身便一溜煙跑出去。

為了掩人耳目才選擇的房子夜晚便會靜的可怕,周圍沒什麼人煙,路燈自然稀有,漆黑的小路上,距離五米開外都別想看見什麼,她剛走沒多遠,便嗅見了帶有殺氣的香水味。

“好久不見。”真見鬼,那一頭金發在這麼暗的地方還能閃出光澤,“你差點連我都騙了,假死,虧你想的出來。”

“斯貝古,你身上的味道可越來越不怎麼樣了。”

“現在還有嘴就使勁說吧,你簡直跟你父母一樣幸運呢,叛逃這麼久才被處理掉。”

父母,阿景感到不對,“你說什麼?”

斯貝古見到意料之中的表情,滿意地笑了笑,“我說,遊戲結束了。”她瞬間消失在黑夜中,而在她之後降臨的是——五影子。

老朋友久別重逢,連打招呼的方式都沒變,五影子怎麼說也是一流殺手,但在現在的阿景眼裏,他們從前的威懾已經那麼遙遠。那五個人速度又有新的突破,他們不斷變換隊形,一黑暗的布景做優勢展開進攻,但阿景比他們還要快,她的眼睛比夜貓還要精明,區區五身黑色的忍者裝絲毫不能混淆視聽。

買個東西買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小漫也跑了出去,不料看見了這場戰鬥,“五影子?”

五影子見來了幫手,稍微退後。

“別過來,小漫,十招之內打不贏,你再來幫我。”她早就憋著這口氣,小腿上的疤雖早已消失了痛覺,但痕跡卻仍舊醒目,那時她可以除掉這道疤的,可是她沒有,因為她要記住他們的可怕,現在也是時候,把過去從他們那收到了欺辱都討回來了。

“狂妄。”對抗,又開始了,可五影子的行動名沒有說的話那麼有氣勢,和過去一樣的他們已經招架不住阿景在短短三年的巨大成長,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他們注定失敗,不懂得在新手輩出的歲月長河中引咎而退,自然會被超越,而過去所犯下的一切,也終究會有報的。

他們再也不能殺人了,失去了武功的他們,曾半生與殺人為伍,阿景並沒有想殺了他們,雖然他們早該為自己種的孽因償命,可是阿景卻不想像他們一樣殺人,不能殺人的他們,還能做什麼呢,這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

突然從兩邊的樹牆裏飛出他們慣用的忍者鏢,射穿五個人的太陽穴,他們死的無聲無息,就如同降臨時那樣。

“誰!”阿景和小漫跑到屍體旁邊。

不知道,用的是五影子常使的暗器,二人環顧四周,連風都不來湊熱鬧,沒有半點風吹草動,天仿佛變得更黑了,永遠靜止的五影子這時才真正與黑夜融為一體。

“屍體怎麼辦?”小漫問。

“我想,會有人處理的。”阿景看了看樹叢,拉著小漫往家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做好了采購,和影風彙合,奔赴聚傑的比賽現場。這場比賽可是聚傑這個戴罪之人將功補過的好機會,最近和周邊小國的熱身賽都擠到一塊,畢竟對運動員來說,輸贏和成績才是硬道理,要是不想走,就要讓球隊離不開才行。

離比賽時間還差得遠,現場已經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啦啦隊們正在後方穿著迷你裙練習,和校隊時代顯然不一樣了。

“人已經這麼多了啊,真火爆誒,喂,聚傑說一點半左右到,我們去大門口迎迎他吧,你身為家屬積極一點嘛。”阿景興奮地拉起小漫就跑,影風沒有參與,而且他也不知道五影子的事。

“是他們。”阿景看到球員們走出車子,拚命向聚傑揮手,聚傑的神經也立馬活了起來,可小漫望著身邊站有小驀的聚傑,隻是靦腆地笑笑。

“怎麼,還對那個女孩心有餘悸啊,聚傑不是早拒絕她了嗎?”阿景說。

小漫往會場裏走,“敢情你的化療不是喜歡逗女生開心的類型。”

阿景的臉沉下來,“從沒想過,他是我的,我哪配擁有那樣的人呢,不想再給華家平添磨難了,而且華老。。。”她站在那裏,“小漫,你說。。。小漫?人呢?搞什麼啊!”

她回到會場,聚傑也不是簡單的人物,都淪落到要被踢出球隊了,還能搞到前排的座位,但並不是所有事都那麼幸運,過去阿景一直以為消毒器的音波才是最強的,沒想到這世上沒有最高級,隻有比較級,坐在她旁邊的小魔鬼已經嚎了快半個鍾頭了,不曉得聚傑到底是什麼做的,連個小娃娃也這麼瘋狂,球隊要是真的解雇他,不怕失去大半人氣嗎。

小漫總說安全第一,可碰到聚傑的事就總是不太冷靜,不知不覺走到回廊裏,“哎,阿景呢?”

“這裏可是男更衣室門口耶,待會兒他們出來看見你會尷尬的。”這個人竟然是小驀,小驀看著小漫,她長得真好看,像公主一樣。

兩人走在體育館外,她們都不說話,氣氛無比僵硬,為什麼我總是要遭遇這種事呢,小漫心想,先開個話題吧,她剛要開口,對方卻先出聲了,“你和聚傑沒事了吧。”

“恩,本來也沒什麼事。”小漫說。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這樣一問,倒勾起了小漫許多回憶,“是三年前,那個時候還在讀高中。。。”說著,她想起那段意外收獲的學生時代,想起桃花,電影,舞台劇。。。

“這些我都不知道呢,不過這兩年,我也許也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關於他的事呢,你們倆可別掉以輕心哦。”小驀又不由自主露出小家碧玉的微笑。

沒辦法呢,就連小漫也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她感到了一絲攜帶著並不屬於她的溫暖的危機感,她看了一眼表,“快入場了。”

“是啊,我們也進去吧,你願意的話,可以坐我們那裏。”

“不,有一件事我現在一定要問他,謝謝你了。”說著,小漫飛奔進去,穿過一條條回廊,終於又看見男更衣室的牌子,她奪門而入。

正在更換服裝的隊員們全都很默契地將衣服蓋在身上,教練都嚇了一跳,“小驀呢,這裏不可以進來。”

小漫全然不顧,推開擋住她的教練。

聚傑支支吾吾地驚愕著,“有事嗎?小。。。漫。”

“怎麼又是你梁聚傑呢。”教練生氣地望著他,“賽也別比了,出去好好說吧。”

小漫再度推開教練,“我就一句話,兩年前你說種在後院的桃花,還在嗎?”

聽到這,聚傑懸著的心總算跟隨著眼眸落了下來,“那個啊,比賽結束之後,一起去看吧。”

阿景買了一大兜子零食,那小鬼頭還嚎著,關鍵是這還沒開場呢,她實在忍無可忍了,轉過頭去,“老妹,現在喊他們也聽不見,先喝點可樂潤潤嗓子吧。”

“我是男的耶。”小家夥說道。

阿景立即暈倒,好不容易爬起來,“大哥,不,大佬,你別嚇我了,男孩這麼瘋狂,喉嚨不幹嗎,趕緊喝吧。”

“我不要可樂,不健康,我要果汁,我看見你買了,我最喜歡的水蜜桃味。”這小家夥果然功夫不淺,阿景愣住半天沒動彈,他還真不見外啊。

阿景翻找起果汁,那小家夥又發話了,“我還要爆米花和薯條。”

“好,都給你,誰讓你是大佬呢。”她把“大”字刻意強調了一下,接著將頭搭在影風肩膀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不會啊,多可愛。”

“可愛,那咱倆換好了。”

“不換,你好好學習跟小孩相處吧,以後肯定會有用的,而且我愛看戲。”影風瞥了瞥眼睛。

小家夥的母親回到他身邊,“怎麼這麼多零食?”

“我的屬下孝敬我的。”他還真把自己當大佬了。

“屬下?”母親疑惑。

“是我。”阿景舉起手,“放心,裏麵沒毒,我暫時對老大的寶座沒興趣。”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總之。。。謝謝你囉。”

不過,也不都是倒黴的,小家夥尖聲的誘導下,這麼親近還是第一次,化療現在會是什麼表情呢,很想看又不想看,因為他帶著溫度的肩膀,比不加人情的任何材質都舒服得多。

全場的聚光燈一下子亮了起來,球場兩邊門的陰影下走出兩排高個青年,觀眾席頓時沸騰了。

“啊!出場了!梁聚傑,加油!”小家夥以高出出場前兩倍的分貝瘋狂叫喊,阿景覺得自己的耳朵頓時與腦瓜皮分離了,“你不用衝著我喊吧,老大。”

小孩子會聽嗎?當然不會,他的瘋狂比熱辣女生更猛,比放蕩浪子更過,與他相比,當初消毒器不在班裏時的熱火朝天算的了什麼。

“居然逼我。”阿景忍無可忍,她憤怒地站起,跺了兩下腳,食指指向球場,扯破嗓子,把這一輩子的力氣都提前預約了,“梁聚傑!別告訴我你會輸啊!”

小家夥終於停住了,事實上,會場都停住了,大家在等待著房頂塌下來,聚傑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影風已經跌倒凳子底下,阿景的渾身,在燃燒,白煙離得老遠都看得清,這時,上麵的觀眾手一滑,裝滿石頭的瓶子砸到她頭上,石頭順著瓶口散落一地,她低下頭,無比冷靜地望了望地上的瓶子,“我被耍了。”然後倒了下去。

場上又恢複了熱鬧,比賽正式開始。

小漫靠在牆上發呆了好一會而,才想起去看比賽,她抬起腳步,路過雜物室。。。

“小漫怎麼還不來啊。”阿景揉著頭說道。

“大概在下麵看吧,人家是家屬。你頭還疼呐,哎呀,都腫了。”影風伸出手去。

“沒事,我沒那麼嬌貴。”觀眾的第一輪叫好加油暫時告一段落,不見外的小孩也坐下來,開始吃阿景的零食,他看了看她腫起的頭,“切,身為我的手下竟然這麼不禁打,用我媽媽帶來的冰塊敷一下吧。”

又開始了,真正打仗的根本不是球員,而是兩邊的觀眾。聚傑的命運之戰啊,在壓力下,他表現的近乎完美,又拿到球了,他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奔馳,帶球上籃,得分!事當然是好事,但小家夥絲毫不吝惜自己的嗓子還是有點美中不足,打著打著,球突然飛出界外,一名球員大概太緊張了,猛地砸過去,距離沒掌握好,籃球旋轉著,像井底之蛙跳出來一樣開心地向麵前的障礙物衝去。

“喂,小心。”阿景下意識擋在那小家夥前麵,籃球剛好砸在她之前的包上然後又彈回去。影風和小孩的母親都嚇了一跳,至於阿景,頭算是廢了,幸運地得到了像糖葫蘆一樣的包上包,麵對她擠在一起的臉,小孩子輕輕地說,“你的頭。。。”

“還好,沒什麼。”阿景坐回去。

“我是說,好有彈性哦。”小家夥說著拍手笑起來,他的母親一臉尷尬。

“還好吧?”影風問。

阿景沒回答,隻是在嘀咕,“我到底是有多賤,竟然救這個小鬼。”

還有最後十分鍾,國家隊以微弱的優勢保持領先,但聚傑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神不寧,對方撞人犯規,聚傑罰球。

罰球大王站在攔下,就是很有三點一四——派,他的汗滴在球上,想往常一樣,可台下的教練以及影風他們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小漫不在他就會變成這樣嗎,罰球,竟然一個都沒有中?場上大概有幾秒鍾的靜止,大家都像人偶一樣反應下一秒該做的事,接著,支持國家隊的觀眾席傳來一片歎息,但被對方觀眾的歡呼聲壓了下去。

隊長拍了怕聚傑的胳膊,“沒事,好好發揮啊。”

聚傑點點頭,又奔跑起來,向觀眾席看了看,又向隊友那邊看了看,不用說,觀眾席馬上就為聚傑和國家隊加油打氣,本來以為有小鬼和阿景就已經絕強了呢,沒想到,小驀也是幹將,一聲聲加油仿佛在說,我還沒有放棄你。

聚傑並沒有就此恢複發揮,他還是繼續走神,繼續失誤,心仿佛還停留在最近發生的諸多事件當中,始終沒辦法集中精神,雖然他已經很努力了。結束的哨聲吹響,大家喘著粗氣走回來,小驀把毛巾遞給各位隊員,然而表情並不像其他隊友那樣輕鬆,雖然是練習賽,可也關乎國家隊的聲譽和士氣,用這樣的比賽來測試一個隊員也是表達了對他的重視的,教練為這場勝利笑了,然後鼓勵著大家說晚上會給大家打牙祭,可是卻對聚傑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