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籃球變奏曲(3 / 3)

“原來你是長這個樣子啊?”柏鬆見到小漫的肉身,才真的相信靈魂會與肉體分離的怪談。

“語氣這麼從容,你不害怕了?”小漫肉身的兩片嘴唇動彈著,聲音卻從籃球裏傳出來,讓柏鬆覺得很有趣。

“怎麼可能,不過其他人都不害怕,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也不害怕了。”

聚傑咳嗽兩聲,“不好意思,名花有主了。”

“這可不一定,小漫出來之後說不定會愛上柏鬆哦。”阿景說。

聚傑剛想問為什麼,話茬卻讓小漫接了去,“其實,柏鬆的聲音很像一個人。”她的語氣緩和又淒美。

“前男友?”

“不是,是我父親,雖然我一歲多他就去世了,可看照片觀察喉骨的結構,聲音應該就是柏鬆這樣的。”

“這也可以!”

“小漫,要不咱們別出來了吧,在球裏也挺好的,走哪都能帶著。”聚傑說。

“你說什麼!”小漫的肉身在他旁邊冒火。

麵具男氣衝衝地把斯貝古叫過來,“我聽說五影子死了。”

斯貝古微笑道,“幹嘛這麼動怒啊king,死對殺手來說有什麼大不了的,幹這種活,不是殺死別人,就是被殺,您就為了這個質問我嗎?”

King臉上的黃金麵具與後方的獨角麒交相輝映,“哼,是誰讓你為了自己的目的使喚我的人的!”話不落地,他便運上功力,手成爪狀運籌帷幄,無形的氣流在他手中翻滾,強大的力量將離得老遠的斯貝古身上的毒蛛吸了出來,在她麵前粉碎,八條腿都飛往不同的方向,她臉色有些改變,說不出話來。

“我要殺你,根本不用髒了手,我派人給你不是殺那兩個黃毛丫頭用的,要是連南海狂刀小隊也不好好利用,你就等著吧。”他又背過身去。

King簡直無所不知,斯貝古出去的一路上還心驚膽戰,還以為自己也會像那蜘蛛一樣被大卸八塊呢,現在毫發無損地回來,全仰仗著原子槍,據說,紅外線光波已經被破解了,king因此心情大好,可是槍盒還有一道機關,依然是自毀程序,雖然他能輕鬆控製我們,但是一把破槍就能輕鬆控製他,活該。

麵具男可不認為那隻是一把破槍,華氏夫婦也是發現了其中的奧秘才將槍封印起來的吧,它的能量是無法想象的,甚至與這個世界的某些異樣元素有莫大的關聯,那一把槍的分量恐怕要淩駕於整個特工組之上。

“偷雞不成蝕把米,哈哈。”如果不是這聲音,她根本意識不到秦城的存在。

“柯景恩離開的特工組,你的新樂趣就是嘲笑我嗎?”

“被你發現了啊,我隻不過覺得你的人生很有趣。”

“有趣?”

“是啊,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人生可能本來就是別人茶餘飯後取樂的源頭。”

斯貝古這次沒有生氣,反而詭異地笑笑,“是嗎,這是對我人生價值的肯定啊,不過你也不必感謝我,因為你也讓我了解到了一出好戲呢。”

“哦?”

她將手貼在他的後心處,“我也好想見識一下浮鬆掌的威力呢。”

她手掌觸摸的地方,還留著那天晚上浮鬆掌的掌印,king連這個也知道了,可是怎麼沒有幹涉呢,秦城的感覺突然帶他回到了king與無瑕的冷漠氣氛裏,是這個原因吧,怕相同的冷漠也發生在他身上,因此施舍了獨一無二的縱容嗎。

聚傑一整天都坐在小漫身邊,阿景勸他睡一會,他堅決不答應,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明天還有比賽,兩天不合眼會贏嗎。“我去買點吃的吧。”

“我也去吧,閑的難受。”柏鬆跟上阿景的腳步。

兩人走後,影風從屋裏出來,在小情侶麵前略感尷尬,奇迷爾也不知道去哪玩了,“我。。。去練功。”

聚傑坐在小漫身邊打了個盹,醒來後心髒一直莫名地跳個不停,他趴到窗口上一看,幾個麵相嚇人的人穿著一樣的外賣服裝正朝這邊氣勢洶洶地過來,不對,這裏是影風精心挑選的偏僻地段,不相幹的人來這幹什麼,他們絕不是送外賣的,這點聚傑可以肯定,因為這五個人手上拿的不是食物,而是五把一米多長的大兵器,聚傑咬緊了嘴唇。

他將小漫的身體和籃球一並放進廁所裏藏起來,然後一個人跑出去。

南海狂刀組正好和聚傑眼瞪眼,他不顧一切地朝外麵跑,那些人果然追了上來。絲毫不會武功的聚傑根本無法把“虎”調的多遠,剛出大門,就被圍了起來。未曾踏入江湖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見五個人拔出身邊長長的神秘兵器,原來是刀,寬二十厘米以上,刀背厚度大概快到一寸了,閃著死亡的冷光,其中一個的刀先砍了過來,他本能地躲閃,沒兩下就摔倒在地,那人又舉著刀連砍了兩下,他在地上滾了幾圈,沒等起來,刀就架在脖子上,他像雙炮麵前的老將一樣無處可躲,殺手的帽子擋住了眼睛,另外幾個跑進屋子裏麵,不會連最後一次都保護不了小漫吧,希望至少在她被找到之前,奇迷爾或者影風能看到剛剛的短信趕回來,還有就是祈禱肉身和在球裏的小漫不要被發現。

這就是臨死前嗎,是很害怕,不過如果這麼快倒沒什麼痛苦。

讓他這麼快就死,不答應的人可多著呢,華老的劍同人一樣老當益壯,將南海狂刀轉移了戰場,但他臉上可沒有絲毫懈怠,所謂狂刀,即拔刀則狂,像惡魔一樣不顧一切,知道聞到屍體的氣味才能平息下來,就算神兵在也沒有用,他們發起狂來就如同吸毒者一樣無法自控、六親不認,沒有旁人的話甚至殺掉自己的同伴。

影飛扶起聚傑,“你沒事吧?”

“你怎麼來了?”

“我給每個人打電話都說的零零碎碎,不過東拚西湊也差不多了解了。”

“糟了,小漫還在裏麵!”他們跑進去,刀狂正舉著刀要砍小漫的身體,聚傑一下子撲過去擋在前麵。

影飛嚇了一大跳,“聚傑!”

砍向聚傑的刀被破窗而入的另一把劍製動,影風在玻璃碎片的降落下衝進了本來就很擁擠的廁所。

“哥!”影飛叫道。

施展不開的他們又跑到外麵,與華老戰鬥的那個已經有些累了,但出來之後,五把刀又聚在一起。

不行,影風也了解南海狂刀不會收手的怪癖,可祖孫倆實在無法抽身,狂刀組的刀實在太重,砸下來的力量讓人難以承受,“你快帶他們走!”華老喊道。

影風看到背著小漫的聚傑和他身邊的影飛,收了劍,“我馬上回來!”

他帶著影飛他們跑上直升機,還好他還懂得使用,這個時候要為陷入苦戰的爺爺爭分奪秒,這樣的刀,不管砍在哪兒,一下就活不成了。他們上了飛機,影風開的搖搖晃晃、滿頭大汗,看見了畢竟不是小夥子的爺爺,情勢很不妙,他放下軟梯,卻被一道砍斷了,不隻這樣,一把刀猛地衝上來朝著直升機下麵就是一刀,機身搖晃得更厲害了,差點就直接墜毀,影風趕緊開到高處,剛要返回,一個黑影慢慢臨近。

“是奇迷爾!”

華老對這匹雙翼馬是有耳聞的,從影飛那裏。他縱身一躍,這個要比登上慢速升起的軟梯容易多了,看到奇迷爾載著華老,影風才將飛機開向遠方,並像阿景報告這次事件,奇迷爾也載著華老疾速飛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失去獵物的狂刀組,其中四個合力砍死了另一位同伴。

又是斯貝古,阿景太了解她了,五影子失利後,竟然連狂刀組都出動,這場戰鬥非得有人徹底消失不可麼。

直到走遠,聚傑還死死抱著小漫。

“對了,影飛,是你求你爺爺來救我們的吧,謝謝你啊。”

“是不想讓你死,也是還韓漫一個人情,哥比劍那次,她也救過我。”影飛勉強笑了笑。

“小鬼,你長大了嘛。”聚傑拍了怕她的肩膀。

“少在我麵前裝老成,救韓漫是還她人情,救你可不是,你要怎麼感謝我?”

聚傑撓撓頭,“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行嗎。”

“小漫你可看好聚傑,我看我這妹妹還沒死心呢,真是羨慕啊,我連一個都搞不定,聚傑不費勁就攬來三個。”

“三個?”影飛吃驚道,不過馬上調轉矛頭,“哥,你也別說別人,我總看見小女生給你遞情書送巧克力什麼的。”

影風笑了兩聲,“那些小女生有什麼的,聚傑可不一樣,喜歡他的哪個是省油的燈啊。”

“你又說我,是不是親哥哥啊。”

聚傑突然沒了心情開玩笑,“可不是嘛,影風說的一點沒錯,本來以為終於可以平安無事一陣了,可一刻也不讓閑著。”

“平安無事?從你認定小漫的那天起就應該忘記這四個字了。”影風嚴肅地說。小漫肉身的表情有些難過,靈魂在籃球裏一言不發。

被砍傷的直升機堅持不下去了,而且,也沒必要再讓奇迷爾浪費體力,他們同時降落下來。

華老和由於公司和獨孤家的企業解體事情還很多,這次回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他直接搭回程的班機離開了,影風告別時也沒有過多長辭冗句,他們早就習慣這樣分別了。過了一陣,天蒙蒙亮時,阿景和柏鬆才與他們會合。

“化療,你怎麼把飛機停在這種地方。”阿景一臉鄙視,她剛才給了出租司機三倍價錢人家才肯往這邊開,就這,下車後還走了一個小時的路才到。

“我是第二次開誒,人多的地方又不能停,這樣已經很好了。”影風說話的同時,阿景從飛機裏取出繩子往它上麵纏。

影風有點慌,“你不會是要拖著它走回去吧。”

“不然呢,奇迷爾送影飛和你爺爺走了,這又沒車,直升機也開不了,不走,坐你回去?”

“這算什麼啊。”柏鬆差點跪下,“早知道為什麼要走過來呢!”

阿景立刻賠上笑臉,“柏鬆,你坐在裏麵好了,我們自己來。”於是將他推了上去。為了讓聚傑和小漫寸步不離,阿景和影風唯有犧牲小我了。

影風拖上繩子,“毛驢兒拉磨,它走不出那個圈。。。”

阿景渾身幹涸,“喂,你別把鬼招來,唾液分泌過旺。”

影風歎了口氣,“把自己都唱冷了,還討不到好。”

“討好我有個鬼用,先找家黑店把直升機拿去修再說吧。”

他們拖著直升機,在漸亮的天空下朝路的盡頭走去。

處理好直升機後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鍾,球隊隊長已經給聚傑打了無數個電話,教練最討厭隊員遲到了,據說正在休息室裏演世界末日呢,聚傑抱著裝有小漫意識的籃球坐在出租車裏往回趕,“真的要用這顆籃球嗎?”

“當然了,難道要小漫一輩子在裏麵嗎?”阿景說。

影風拍拍聚傑的肩膀,“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讓這顆球成為比賽的那顆的。”

聚傑擔心的不是這個,“隨便晃一晃小漫都很痛了,要是打一場比賽,她還能活下來嗎?”

大家愣了一下。是啊,比賽時籃球所受到的衝擊不可與大家嗬護下同日而語,球隨便滾動兩下,小漫的意識都鼻青臉腫了,要是。。。

“當然要比了。”球裏的小漫說話了。

“可是。。。”

“就算活不成,也比一直待在球裏強啊。”

“也許還有別的方法。”

“聚傑,其實我。。。一直很想跟你並肩作戰的,可是我,從來都隻能觀望你的世界,這次,就帶我上戰場吧,有我在,你一定會勝利的對吧。”

“可是。。。”

“我知道你在乎些什麼,我總要經曆這些的啊,被捧在手心的感覺,我也要試試看。”

經過阿景影風的協商,主辦方果然同意用這顆籃球了。是啊,聚傑心想,你隻能觀望我的世界,我又何嚐不是呢,可是雖然表麵看上去沒有交集,可每一次的勝利不都是因為你在場嗎,放心了才能前進,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你,怎麼可能勝利。“小漫。。。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不,我不是你的教練,我不需要你證明什麼,你也聽到了,你也聽到場上的歡呼聲了,你有父母,有朋友,有為你呐喊的球迷和觀眾,也許,我並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但隻要你說,我就會第一個相信。”

聚傑的心在她柔美的聲音裏微微一顫,工作人員跑過來,不知道他在交出籃球時心痛些什麼,抱著籃球轉身走去。

“等一下。”聚傑叫住工作人員。

大家都隻在一旁看著,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他輕輕拿起那顆籃球,在眾人無聲的驚愕中低下了頭,他的眼光就像兩年前一樣撲朔熱烈,又溫婉深沉,大家知道,那是他看著小漫的眼神,他閉上眼睛,為這顆籃球留下了永垂不朽的簽名,全都表達出來了,透過這一吻。

十分鍾後,熟悉的球衣再度融合了聚傑獨有的氣息,哨聲響起,小漫煉獄般的煎熬也開始了,球被拋入控製中,小漫七千八百度旋轉,一定要爭到啊,隊長!對方帶球攻進國家隊疏而不漏的防守圈,每一位隊員都死扛到底、毫不鬆懈,對方總想通過靈活的變換打進來,傳球、運球、傳球。。。出其不意就是他們的打法,籃下投球,得分。對方的觀眾再度歡呼起來。

“守住,大家一定守住這一球!”隊長大喊。當然要守住,守住這一球,也要守住我的小漫,你現在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已經撞的頭破血流了,不想讓你輾轉於別人手中,你的肉身在休息室裏是怎樣的表情呢。

目前的確落後了一些,對方雖然身體看似瘦弱,可靈活性卻是我隊的數倍,一向以防守功夫立足的國家隊也防不住這幾條活蹦亂跳的漏網之魚了,敢情周邊小國今天不隻是比賽,而且還是來砸場子的,意在蔑視我們的防守,向我們挑戰嗎。

國家隊的小夥子們感覺到了貼有“挑逗”標簽的火藥味,他們個個賭上一口氣,抱著引爆這顆炸彈的盡頭再度展開防守。這次對方可沒那麼容易混過去了,公平的時間沒有給任何一個時段多一分或少一秒,然而氣氛卻突然的緊張,這些防守的人就像年糕一樣怎麼也擺脫不掉,三十秒倒計時,好像每一秒都狠敲到他們頭上似的。

有機會了,對手在略微鬆懈的聚傑那裏看到了希望,他帶著球向聚傑疏於防範的地方衝了過去。

過了,過人了,成功了,在他剛要慨歎中國隊防守不過如此的時候,本意要揚起的蔑視的嘴角又降了下去,因為球已經不在他手上,是。。。什麼時候?

快攻!對方還沒來得及回防,聚傑便帶球如白駒過隙向籃下衝去,這就是體力稍弱的他特有的爆發力,迅猛到非習武人不能看清地拉大步子,突然,在白線前他拉緊刹車線,三分,漂亮的空心籃。

短短幾秒的動作無疑是場表演,觀眾們像贏得了比賽一樣歡呼起來,教練微微笑了笑,梁聚傑,好像又回來了。

小驀拿出新買的小記事本,那是記錄隊員每場比賽成績用的,在聚傑的得分欄又加了個三。

“就是那個能力吧,聚傑獨有的。”影風說。

阿景附和了兩聲,是的,聚傑就是有這種能力,成為球場上變奏的音符,將整首曲子的步調扭轉過來。

聚傑知道,籃球每一次在空中劃過,每一次與地麵觸碰,都是小漫與死神激烈抗爭的時刻,他盡可能的快,盡可能的輕,盡可能地搶到球,形勢在他彈下的音符中扭轉,國家隊奮起反擊,然而這次,體力通常亞於他人的聚傑卻擔任了獨占鼇頭的角色,快攻、籃板、一個也不放過,他沒有按照事先排練好的隊形行動,而是每個隊員拿到球的時候,都會看見他從後方或身旁跑過要求傳球的身影,閃人眼球的速度,持續漲停的持球率,麵對對方三人聯防依然毫不畏懼的快速過人。。。他明白小漫感受得到,被他捧著的感覺,就在這場比賽裏,兩人透過薄薄的球皮傳遞著信息。

教練也驚呆了,他站起來關注著兩年來都沒有怒吼過的雄獅,是誰強占你的地盤嗎,是誰奪走了你的配偶嗎,到底是誰,激起了比兩年前更加強大的你遠勝從前的占有欲,你是那個特別的音符吧,有時候覺得沒什麼用,有時候卻單單能引領節奏,無論你將來選擇的人生是怎樣,現在的梁聚傑注定是屬於球場的。

離比賽結束還有五分鍾,兩隊的比分差不多說明了這場比賽的勝利歸屬,國家隊的球員都放鬆了緊張的神經,對方也顯得體力透支,唯有聚傑還像是安了新電池一樣以最大功率工作著,隊友們都被搞糊塗了,可聚傑看不見屏幕顯示的分數,聽不見台上觀眾的呐喊,唯有你能讓我安心,你才是我的自由,腦海裏,隻有小漫和籃球,籃球和小漫。

突然,小漫肉身呈現出的表情不再悲痛欲絕,阿景和影風湊過去,隻見她稍微適應了一下場上的燈光後緩緩睜開眼睛,停滯了幾秒,輕輕說,“我出來了。”

二人的歡呼剛剛爆發便被觀眾勝利的叫喊蓋了過去,聚傑的身體像一下子泄了氣,被粉絲圍擠著,他靜靜地看著小漫微笑,穿過重重人群,他們的眼光終於重聚了,阿景和影風在她的兩邊,小漫笑著伸出兩根手指,像每次一樣,聚傑的眼眸如同墜落的星辰,表情中多了幾絲沉穩和坦然,和隊友簇擁著回到休息室的路上,沒有人注意到,他疲憊身體邊上,勝利的手勢。

柏鬆接過還回來的籃球,“她怎麼出來的?”

“不懂也沒關係,今天謝謝你了。一起吃飯吧。”影風說。

“不了,我要回學校了。”柏鬆轉身走去。

阿景笑了笑,“現在有個人,要出軌的話得把握好機會哦。”

一直傻愣愣盯著柏鬆臉孔的小漫突然醒過來,“等一下。”她拉著阿景的手追了出去。

今天下午的陽光很好,“阿景,幫我們拍張照吧。”

時光定個在小漫和柏鬆共同微笑的那一瞬間,柏鬆走後,拍立得相機下的照片顯現出兩個人的身影,簡直一模一樣,真的像是抱著爸爸的胳膊,小漫的眼睛濕潤了,真夠膽小的,竟然以為我是鬼,爸爸一定不會這樣,不過,今後代替我爸爸勇敢的活下去吧。

“解決了這個,該裏麵那個了吧。”阿景說。

“他累成那個樣子,晚上還有慶功宴,才沒時間見我呢,剛剛在球裏麵,我腦漿都迸裂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小漫掏出電話,給聚傑發了條短信,突然,她的麵孔在阿景嚴重呈現出巨大的影像,“對了,照片的事不可以告訴聚傑哦。”

聚傑癱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教練比他們還要高興。

“今晚玩通宵再回去怎麼樣?”隊長建議道。大家紛紛會贏,提到吃喝玩,身上汗還沒幹的隊員們又士氣飽滿了。

聚傑沒跟大家一起站起來,“你們先走吧,我再歇會兒。”

大家都離開了,除了小驀,“她已經沒事了嗎?”

“你說小漫,嗯,沒事了。”他低著頭,“我們,還是朋友吧。”

“大概永遠都是了吧,我要去慶功宴了,你也快點來吧。”小驀轉身走開,還好他沒有直接說出來,不過,徹底結束了呢,忍住很久的眼淚傾瀉而出。

慶功宴一直持續到淩晨,這次菜吃得不心虛呢,等不到慶功宴結束他就興高采烈地出來,一路上看了無數遍小漫發來的簡訊,雖然隻有兩個字:等你。

小漫來到聚傑的後院,他在電話裏說過的兩年前種下的樹苗已經長得很高了,樹幹很粗也很結實,枝杈也很豐滿,現在已是桃花飄落的時節,嫩芽都自覺爬上枝頭,即使夜晚也感受的到新綠的生機,每一棵樹都蓬勃向上,這繁茂讓人很想活著,她坐在樹下,就像靠著聚傑的背一樣,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一件一件從腦海裏跳出來,催她閉上了眼睛。

“小漫,小漫。”熟悉的聲音敲開她的眼睛,聚傑擋住了緩緩升起的朝陽,背後射出來的光給他整個人都鑲了金邊,那張童真的臉閃閃發光。

“聚傑。。。”她迷蒙輕柔地叫出他的名字,仿佛不想打破現在的畫麵。

聚傑有些愧疚,小漫看上去沒什麼力氣,“對不起啊,我來的太晚了。”

她笑著,“不會,日出很美。”

聚傑根本不知道他和陽光的剪影是多麼耀眼,他愣了一下,“快起來吧,當心著涼。看,我種的桃樹好看吧,四月份你沒來,那時候開的可好了。”

“好看好看,教練這下不趕你走了?”

“誰說他要趕我走了?他喜歡著我呢,就你會緊張。”

小漫翻起圓溜溜的眼睛,“到底是誰比較緊張啊。”

“比賽的時候,你很難過吧,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現在確定沒事了嗎?”

“還說呢,我那時候真不想活了。”她看著桃花,“可是,想起了再煤氣中昏倒還死死抱著籃球的某人,感覺身在那樣的籃球裏,還不錯。”

“你就那麼喜歡我啊。”聚傑壞笑著說。

小漫到了現在麵對聚傑有時還是會害羞呢,“哎呀,有些話隻有在籃球裏的時候才說得出口啦,對了,工作人員把球拿走之後,你又要回來做什麼?”

聚傑愣了一下,對了,她不知道他親吻籃球的事,“這個嘛。。。”他舉起手準備做習慣的撓頭動作,突然指向天空,“那是什麼?”

小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天上沒有飛碟,她的臉卻仿佛感受到外星人降落一樣麻了一下,這是他最貼切的回答了,隻是將之前的籃球換成了小漫的臉而已,這一親把久別重逢的情侶感覺找回了些,她回過頭看著他,接下來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應該說點什麼呢,她張開口想說話,嘴唇就像兩片含苞的桃花。

其實,她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聚傑微笑著,徹底封住了她的思索,隻能拋開一切沉醉在真正的親吻裏,作為真正的戀人,感覺他軟綿綿的嘴唇。太陽的光芒越來越強,日出恩賜了每一片花瓣金色的外殼,猶如花瓣墜落在金色的陽光裏,他們一發不可收拾地墜落在金色的戀愛裏。

“還有件事要問你。”聚傑說,“你怎麼會在儲物間裏被襲擊的?”

“之前不是說了嗎,籃球掉了一地,我去撿起來的時候。。。”

“幹嘛管那種閑事啊,不去撿的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他打斷她。

“笨蛋,因為那是你愛的籃球啊。”

在聚傑柔軟的目光下,她依然看著桃花,心想著,他們對你能改變整首樂曲的形容一點沒錯,隻不過,除此之外,你是我生命中的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