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3)

當顧真的演唱會行程開始時,顧真就真的連一刻屬於他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

以S市為中心,從隔壁N省省會開始,顧真要走八個城市,平均每個城市待不到三天,最後再回S市辦生日會。

年後的三月,顧真還會在S市重開兩場,才算是這場小巡演的正式結束。

這場巡演叫“小年”,是顧莘給起的名字。

年初蘇宛和顧真說了這個計畫,顧真便去問顧莘,有沒有什麼好聽的詞,能用來做他巡演的主題,顧莘想了一會兒,說不如叫小年。

顧真出生那一天,正好是當年農曆的小年,那時候他們全家還在國內,大街小巷都是團圓和美的年味兒,且巡演的停頓點,也是顧真的生日,“小年”二字,可說是很恰當了。

顧真也覺得這名字有意思,就真的拿來做主題了,演唱會燈光也主用暖色調,徐如意對此的評價是“喜慶”。

在N省的第一場,徐如意還偷偷摸摸地來捧了他的場。

顧真自然是看不見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裏的徐如意,晚上回酒店洗了澡,躺上床刷手機,看見徐如意刷了三十多個小視頻,才知道他的摯友也在現場。

傅堯和顧莘都給徐如意留言了,說羨慕他,很想去,不過顧真都沒來得及回復什麼,就累得閉上了眼,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顧真不常開演唱會,一年一次小巡演,兩三年才有一次大巡演,他時常覺得演唱會於他,像世界為他平地而起的海市蜃樓,在場每一個人為他來,每一塊燈牌上都寫他的名字,每一束光,每一位元樂手,每個音符,都是為了他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顧真再如何想要從健身教練的魔爪下逃脫,當他站上場,聚光燈從他頭頂照下來的時候,他要認真做別人想看到的顧真,燈光暗下去,他就看人離場。

顧真忙得幾乎沒有和傅堯聯繫,小淩告訴顧真,傅堯也忙得很,傅關程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傅堯是基金會的副主席,兩人一道出席各種場合,而傅關程的大兒子去了歐洲一所藝術學院求學,看似已經放棄了對父業的爭奪。

不過兩人一般都會相隔幾小時的資訊來看,並不能看出傅堯有那麼多成功名號加身。

傅堯在顧真身邊的時候不喜歡顧真跟Robin黏在一起,等兩人分開了,倒是常給顧真發Robin的視頻。

他送Robin去了一所寵物學校,說要讓Robin學學基本的淑女禮儀,發來的視頻內容都是Robin在修剪毛髮,Robin拍寫真照之類的,很明顯就是來自寵物學校的二手視頻。

顧真看了幾張Robin在林間奔跑的寫真,突發奇想,問傅堯:“下次我們和它一起拍一套好不好?”

顧真問完就被蘇宛喊走了,等到回來,看見了傅堯發了很多樣片給他,說他讓徐如意推薦了個攝影師,問顧真喜不喜歡。

顧真一看,還愣了愣,這個攝影師顧真合作過,人家是拍時裝大片的,脾氣很差,找他來拍人寵寫真,未免也太屈才了,還有被辱駡的風險,便問傅堯說:“如意怎麼給你推薦了他?”

傅堯嫌發資訊太慢,就撥了電話過來,問顧真:“他不好麼?”

“也不是不好,”顧真猶豫地說,“你找他拍寫真,我怕他把你打出來。”

“不會,”傅堯輕鬆道,“他已經答應了。”

顧真很驚訝:“是麼?你們怎麼說的?”

“藝術家也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外快吧。”傅堯含蓄地說。

顧真說了好,傅堯又開始慫恿顧真,過年早回國兩天,跟他拍照,就不用再在別的時候湊時間了,他們也不用走遠,攝影師說S市郊外的森林公園就很適合拍照。

顧真想了一會兒,說如果有太陽的話,是可以。

在第七場演唱會結束的時候,顧真背傷了。

上臺安可前,顧真腳下一滑,往後摔過去,背砸到了器材的鐵邊,疼得眼前一黑。

顧真當場沒說什麼,照舊回臺上了,等到下臺,他坐下來,讓蘇宛給她看看,蘇宛拉開他衣服一看,背上磕出了一大片淤青,像被施過暴一樣。蘇宛心疼壞了,馬上讓隨行的醫生過來,醫生看了看,說問題不大,但如果不放心,最好還是去趟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蘇宛看了看顧真,顧真剛想說別去了,蘇宛已經自顧拿出手機,聯繫了一家醫院,又讓顧真換了衣服,把他帶了過去。

好在檢查的結果也是沒有大礙,他們從醫院出來已近淩晨一點,顧真背上貼了醫生開的藥方,側靠在座位上,

看見蘇宛凝重的表情,他還同她開玩笑:“又失戀了?”

“別瞎說,”蘇宛登了顧真一眼。

“那別皺眉頭了,”顧真點點蘇宛的眉心,說,“給小淩做個好榜樣。”

蘇宛轉頭問小淩:“我好不好?”

“好好好,”小淩抬起頭來,道,“宛宛姐你就是我的好榜樣。”

顧真剛笑了笑,蘇宛就坐到了他旁邊的位置來。

顧真往邊上挪了挪,問蘇宛:“怎麼了?”

蘇宛緩緩地問顧真:“你有沒有事瞞著我?”

顧真愣了愣,問她:“什麼方麵的?”

“你瞞著我的事還不止一件?”蘇宛眯起眼睛。

顧真很想打起精神應對,但又都累的抬不起手了,隻好輕聲問蘇宛:“你說哪件?”

“我知道徐如意在幫你查什麼了,”蘇宛湊過來,咬牙切齒說,“這麼大的事瞞著我?”

顧真伸手拍拍蘇宛的肩,說:“你事情那麼多,我怕你總有一天神經衰弱。”

“這其中肯定有蹊蹺,”蘇宛皺著眉,道,“現在先放過你,等巡演完了,你就等著。”

接下去幾天,蘇宛把顧真盯得很緊,終於有一個早上,蘇宛有事要走半天,顧真才得到機會,把小淩叫到一邊,問她:“宛宛怎麼知道的?”

小淩呆呆問:“知道什麼?”

顧真鬆了手,晃晃腦袋,道:“算了。”

“是不是那天你們在車裏說的事?”小淩猜到了,便說,“你背傷那天下午,宛宛去外麵接了二十分鍾的電話,她樣子很激動,我就拉著工作人員都站遠了點,怕他們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知道是誰打的電話麼?”顧真又問。

“不知道,會不會是徐如意?”小淩說。

顧真沉思了一會兒,沒再多問。

顧真結束了最後一場演唱會,開始準備生日會時,他背上的淤痕轉淡了。他從沒有這麼期望身上的小傷趕緊好,因為蘇宛每天要都抓著他看三次,明明演唱會完成的很圓滿,蘇宛卻更焦慮了。

生日會前夜,因為天氣不好,顧真回到S市又是淩晨了,他住在了離機場最近的酒店裏。

傅堯這周在非洲,信號斷斷續續的,兩人沒好好說過話,顧真回到房間,保鏢幫他放了行李,他拿出手機,剛想去找傅堯的名字告訴傅堯自己到S市了,下一刻,顧真就看到時鍾變成了零點。

顧真進他和傅堯的對話方塊,傅堯的消息幾乎是掐著時間來的,傅堯祝他的小顧哥哥生日快樂。

不隔幾秒,顧真手機開始叮叮咚咚地響,都是掐點問候的朋友。

小淩坐在不遠處,顧真把手機給小淩,讓她幫忙勾選了所有給他發了生日祝福短信的人,討巧地群發了一條語音,說謝謝這麼記得他。

等小淩發完了,顧真又拿回了手機,重新問傅堯:“我的生日會,你來不來?”

傅堯沒回,顧真覺得他或許收不到消息,又覺得在非洲的零點問候已經很不容易,便也沒有抱多大期待。

顧真的生日會辦在一個小劇場裏,隻夠容納四百人,蘇宛找了同公司和顧真關係不錯的知名主持來做主持人。

在顧真生日前,公司就在網上做了不少活動,比如歌迷票選顧真生日會著裝。顧真忙著巡演,對此並不知情。

顧真生日當天早上起床,蘇宛敲門進來,往他沙發上丟了一件的黑衛衣,一頂黑帽子,還有一副平光鏡,顧真沒反應過來,拿起了毛線帽問蘇宛:“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