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有青筋在跳,蹙著眉頭看著她。
丘辛解開自己牛仔褲的皮帶,熟練地把他的座位往後調試了一下,笑眯眯地伸手摸他的腹肌,“幹你。”
井燃:……
他心想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這可不是在家裏,是機場的停車庫,來來往往都是人和車啊,她是想拍野戰A片嗎?
他終於忍不住一把製住她的動作,臉臭得跟鍋底似的,“你別給我到處亂發情,我不會再配合你了。”
“我從剛剛看到你穿這個製服的第一眼就想這麼做了,”她置若罔聞地甩開他的手,開始低頭解他的皮帶。
井燃皺著眉頭看著她的動作,從嘴裏憋出來幾個字,“你這是想打分手炮嗎?”
她沒回答,“你幫我。”
他不為所動。
她抓著他的手往她的衣服裏伸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配合我嘛。”
五秒鍾的對峙後,井燃終於像是放棄了什麼。
……
丘辛心裏不禁沾沾自喜起來,就算我是個渣辛辛,就算已經被我氣得夜不歸宿,這位帥機長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他還是這麼喜歡我,真好。
等一切都塵埃落地,井燃一身的汗、身上的製服幾乎是完全報廢了,他沒好氣地給兩個人都處理了一下,然後稍微整了一下褲子,去後備箱的箱子裏拿備用的製服。
還好他工作的時候箱子裏都會備一套製服在,現在可真是派上大用場了。
等他去停車庫的洗手間裏換好了衣服出來,他的臉又變回了來時的鐵鍋底。
下車後丘辛也從箱子裏翻了一條裙子和底褲換上,然後拖著箱子跟在他旁邊賣乖,“啊呀你怎麼打完一炮就不理人了啊,這麼渣的嗎燃哥?”
井燃連目光都沒有朝她瞥一眼,一個勁地往前走。
等兩人快要走到電梯的時候,井燃抬步就準備往工作人員的電梯走,丘辛一看他的方向和自己的不一樣,立刻拉住了他的手,“你等等。”
他轉過頭,一臉“你有事嗎”的表情。
她雖然知道他被她氣得半死不活根本不想聽她話,但還是舔著臉攥著他的手不讓他走,“你就這麼走啦?機長大人,等會開飛機辛苦你啦,要不要我再給你一個麼麼噠。”
井燃沒話,抿著一張薄唇看著她想搞什麼花樣。
“哎,我這不是為了讓你等會開飛機的時候開得更好才以身相許的嗎?這樣你精神很好開飛機的時候就不會打瞌睡了呀!”丘辛彎著眼睛逗他。
他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半晌終於從牙縫裏冒了一個“我謝謝你”出來。
“來嘛,再親一下再走,別那麼絕情唄。”
井燃冷笑了一聲,臭著臉把她的手掰開,“別胡鬧了,我不能遲到。”
“哎喲,別這樣,再親一下,我來親你總行了吧,”她完全不理會他的拒絕,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到他身邊,踮起腳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吧唧一吻。
親完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箱子旁邊,微微笑著瞅著他。
他似乎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換下了剛剛的黑臉,目光深深地望著她,突然開口道,“你這是在跟我永別嗎?”
“不是,”丘辛狀似疑惑地搖了搖頭,“為什麼是永別?”
他又盯了她一會,良久,他的聲音又再次低了下來,“你這次……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哪怕他偽裝得再好,她還是能一眼就看透他眼底深處的灰暗……從以前就是這樣,每次當她要離開他、回國的時候,他都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往往慣常離開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明白一直等候著自己的人究竟是懷抱著怎麼樣落寞和痛苦的心情。
因為他在等著的這個人,他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還會不會回來。
那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而井燃,在這樣的痛苦裏,已經沉溺了很多很多年。
丘辛的心痛得完全揪在了一起,她用力地把自己眼眶裏快要浮上來的熱淚憋回去,朝他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笑容,“我會的,我一定會回來,井燃,你要等我。”
他和她對視了幾秒,半晌,他抬起手飛快地拭去了自己眼角的一抹紅,然後決然地轉身離開。
“我不相信你。”
這是他們在蘇黎世的最後一句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