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賀煥已經沒有力氣暴怒了,小小情況一小時比一小時要糟糕,無論是她自己離家出走還是落到別人手上,立時立刻都有危險。跟他去B都的吳凡被他留在了老爺子身邊,賀煥一邊向給他開車門的吳正打著手勢,一邊給廖明凱打電話:“立刻去查蔣家所有人的行蹤,所有人,立刻。”廖明凱正摟著媳婦親熱到半道,賀老大冷冷壓抑下的噴薄欲出的急切和怒火驚得他連內褲都忘了穿,套上件衣服一踩油門狂奔而去。

吳正無視所有紅燈,賀老大的臉色難看到極致,他頭都不敢回,一邊急速往醫院飆去。

賀煥上樓時,已經慢慢平靜下來。胡伯、胡嬸在小小病房等著他,胡伯正摟著痛哭失聲的胡嬸,自己也一臉蒼白。賀煥沒有安慰他們,而是問著昨晚輪值的陳光禮。

陳光禮已經冷汗透濕,第一次在賀煥手裏過刑堂時都未有如此的惶恐。強鎮靜下來說:“調出監控,上下查了一遍。大概淩晨四點左右,小小抱著被子進了衛生間,半個小時左右出來後,把攝像頭移到了對門的位置。我們在窗戶外麵發現了一條條撕成條狀的被單係成的繩結,在三樓疏水管道上發現了血跡和腳印。小小應該是從三樓向西兩個房間的雜物室的撬窗而入。然後撬開了三樓的消防通道的大門,從西北角的側門出去了。”

賀煥冷冷的看著他,一臉的寒意,陳光禮知道自己這回栽大發了,要不是指望著將功折罪,自己立馬就去刑堂領罰了。

賀煥點點頭,依舊冷凝著看著他,問道:“現在呢。”

陳光禮看著時鍾上的六點半,冷汗盡下:“小小打車奔城西而去,已經通知那邊四片的人,正全網搜著。”

賀煥勉強緩過臉色,望向胡伯,沙啞著問道:“小小昨晚鬧脾氣了?”

胡伯先拍了拍老伴,也一臉悔恨頹敗的說道:“一晚上都好好的,早晨發現人沒了時,我才去調監控。昨晚,錢醫生和老爺子、您、大少爺視頻電話的時候,小小就蹲在錢醫生辦公室門口。”賀煥心裏一震,大概明白了。

胡伯歎口氣,接著道:“我對了下時間,正好是老爺子說道……不能再傷欣然時,小小沒有聽完後麵,就起身走了。”賀煥臉色一白,他一直的打算是小小病愈後彌補,像小時候給欣然啟蒙那樣,手把手教她該學的東西,學文學武隻要他會的,她想學的,都會手把手去教。可是小小的心思太過敏感,他十年前就克製自己,要粗獷的活著,所以明知道人際相處之間,一念之差會造成結果的天壤之別,也沒有過多的去考慮那個女孩子那微小又脆弱的心思。即使他明知古家眾人中,小小隻有對他是真心信賴和仰望,雖然這份信賴中更多的是敬畏。

賀煥低下頭甩掉念頭,現在不是自責檢討的時候,他冷靜下來,抬頭問道:“小小走的時候,帶走了什麼?”

胡嬸一直哽咽著,帶著哭聲道:“昨晚她和欣然說話說到半夜,小小吵著看上欣然一套舊的運動裝,晚上回房時就帶走了。今早睡衣在床上,那套衣服沒有了。還有,二少爺給她的一疊現金中,少了一張。盒子裏的扳指和佛珠也不見了。小小,大概隻帶了這些東西。”

賀煥處理緊急事件時,一向冷靜自持,從不讓多餘的感情幹擾自己的判斷,此時卻眼睛一熱。

那摞現金是小小剛入院時,默然為了哄小小給她數著玩的。具體多少默然都不清楚,隻不過每天過來,添上一小打或者抽去幾張,逗著小小,隻要她數對了就都給她,數錯了,差幾張打她幾下屁股。小小卻每次都數的一張不差,揚著笑臉把錢收在了床頭,害得古二少日日鬱悶之極,賠了錢財又折了麵子。而那串佛珠,既然給了小小就沒準備要回來,小小醒後第一次見他時,盒子在手裏摩挲了半天,看著他半天沒說話,許久,一咬牙把盒子遞給了他。賀煥記得當時自己笑了一下,為了怕她尷尬,哄她道:“先放你這,等你好了再還我。”他還記得小小當時一臉的受寵若驚,不可置信。之後數回聽胡嬸說,小小把老爺子的扳指規規矩矩的放在盒子裏,晚上卻捏著他的佛珠睡著都不鬆手。

賀煥收回思緒,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吩咐道:“告訴下麵弟兄,誰看到小小都不許嚇到她,找到人,不要驚動,立馬告訴我。”

賀煥看向吳正,吳正忙挺身回道:“G城公墓、大雜院、胡同都已經派人去了,還沒見到小小。”賀煥抿著嘴點點頭。長吸一口氣,回身對胡伯道:“我這邊找著,如果中午還沒有消息,胡伯,再告訴老爺子和泊然吧。”胡伯轉念一想,也好,萬一找到了,也是虛驚一場。

上午九點,在古涵山專屬病房窗前站了近兩個小時的賀煥,接到了吳正的電話:“大哥,小小早晨六點到了橡樹公園,當時蔣唅和蔣豪雄都在,三人說了一會話,後來蔣唅抱著小小上了蔣豪雄的車。車一路向南開去。我們正在南邊各路段搜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