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驢友?牛友?(2 / 2)

剛說完伯勞還想繼續搖晃,隨著水流聲越來越大,老楊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直挺挺的坐起來,大喊“你倆還愣著幹嘛?快劃啊!!”

老楊、陸寅拿起槳片使出吃奶的勁奮力往岸邊劃,五六米的距離就仿佛一道天塹不可逾越一般,兩人連續揮舞幾十下槳片,也僅僅前進了不到一米,隨著水流聲越來越大伯勞急中生智,直接跳進水裏死死的抓住皮筏艇側邊的把手,雙腿用力地在水裏滑動,推動著皮筏艇往岸邊遊去。

就在距離瀑布不到兩米米的距離,在三人的努力下終於到達了岸邊,老楊如駑箭離弦一般跳上岸邊,雙腳蹬住地麵,雙手死死拉住船頭的繩子,奮力阻止皮筏艇被衝下瀑布。

可就是他這麼一拉,船頭雖然固定住了,船尾卻被激流衝刷了在水麵以船頭為中心極速畫了一個半圓,陸寅頓時失去平衡,跌入水中,落水的那一刻,慌亂之中拉住了船尾的一條繩子。

陸寅撿回了一條命,伯勞則被這失去平衡的皮筏艇推動著,狠狠的撞上岸邊的岩體,這一下,把他撞得七葷八素,張開嘴劇烈的咳嗽卻被冰冷的河水猛烈的灌進嘴裏,頓時讓他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身處危險的人,往往能迸發出超越自身的力量,伯勞忍受著背部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要把五髒六腑吐出來的惡心感,掙紮著手腳並用往岸上爬,他腦子裏現在隻想快點爬上岸,然後把陸寅拉上來。

陸寅時不時的冒出腦袋,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空氣,看著距離瀑布越來越近,卻也束手無策,老楊現在也分身乏術,騰不出多餘的手去拉伯勞,隻要他微微一鬆手,水裏的兩人頃刻間就會被衝下瀑布,手指被繩索勒的發白,青筋暴起,麵色憋得通紅。

“伯勞!!抓、住、石、頭、用、力、爬、啊!!!”老楊咬緊牙關,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伯勞慌亂之中,卻清晰的聽到老楊的聲音,吃力的把濕透的左腿抬起來往岸邊勾,暫時穩住身體之後騰出左手抓住凸起來的一塊岩石。

“啊!!!”

伴隨著一聲怒吼,全身濕透的伯勞艱難的從水中一點一點的爬出來,而此時,老楊已經力不從心被皮筏艇拖著身子往前挪動了幾十厘米,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劃痕。

陸寅死命的拽著繩索,腳踝已經懸空,身體被水流拍打著一次次撞擊著水下的暗礁,伯勞狼狽的爬上岸就手腳並用的爬到老楊身邊跪起來,拉住繩索順勢轉身把繩索往身上一纏繞,雙腳頂住岸邊的岩石,疲憊不堪的他,隻能用這種方式為老楊減輕一些負擔。

借著伯勞的助力,老楊拉住繩索,原地轉身,跟伯勞一樣,用身體纏繞住繩索,一圈一圈的旋轉,一點一點的把即將跌下瀑布的皮筏艇和陸寅往岸邊拉。

五分鍾之後,在老楊和伯勞的堅持下,喝了一肚子水的陸寅像落湯雞一樣,被拽上岸。

伯勞打開手中的強光手電筒,三人再也支撐不住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休息了一會兒,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劫後餘生之後爆發出陣陣笑聲,老楊站起來把綁在皮筏艇上的液化氣爐拿出來,準備生火給兩人取暖。

可就在老楊翻出爐子的時候,老楊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楊抄起多功能鐵鏟,迅速轉身,而伯勞也拔出匕首彈坐起來,在高度緊張的時候,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對任何威脅到自身的東西實施有效打擊。

腳步聲漸漸接近之後,三人清晰的看到,三名身穿深綠色衝鋒衣,手持利弩的人距離他們不到十米距離,三把弩分別瞄準三人。

為首的一人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在黑暗中看不起他的樣子,隻有遍布半張臉的絡腮胡格外顯眼,“你們是什麼人?來這幹嘛?”低沉的聲音從絡腮男嘴裏發出。

陸寅沒好氣的說到“你瞎啊看不出來玩漂流的嗎?”

絡腮胡男子手裏的弩往上抬了抬直接瞄準陸寅眉心,老楊見狀放下手中的鏟子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說“朋友,別誤會,我們和你們一樣,都是玩戶外的,我們來這是來探洞的,有什麼誤會我們好好說,先放下武器。”

伯勞看了一眼三人放在扳機上的金手指,冷哼一身放下匕首,一屁股坐下,絡腮男子掃了一眼三人身邊散落一地的裝備冷冷的說到“你們最好現在就原路返回!”

說罷帶著其餘兩人轉身離開,待三人離開後,陸寅擦著額頭的冷汗咽了一口唾沫說“這是驢友還是牛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