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來至於我奶奶,奶奶在家裏排行老二,所以又叫二丫。在二丫隻有七八歲的時候,二丫爺爺死了,對於沒有讀過書的二丫來說,對死亡並沒有太多的理解,反而心中有些歡樂,因為死人一般都會擺酒,而那滿桌子菜對二丫有非常大的誘惑力。
在二丫爺爺死後的第二天,家裏全是人,明天就是上山的日子,村裏都來幫襯著做答謝別人的筵席。二丫爺爺就擺在農村堂屋中,用兩根板凳搭著,上麵放著一副棺材,人已經入殮到了棺材中。棺材蓋子已經被蓋上,在蓋子頂上點著一盞清油燈,這盞燈又叫做長明燈,俗話為“點腦頭火”,這盞油燈點起來,就不能被熄滅,要一直延續到出殯。據傳說這盞燈是因為死人的身體還沒有冷,而在民間有許多孤魂野鬼,這燈就是信號,讓孤魂野鬼知道這屍身是有主之人,如果是燈滅了,那孤魂野鬼就會上身,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借屍還魂。點這盞燈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因為傳說人死後胸中還殘留著一口氣,點燈就是要把這口氣給點過去,所以當天晚上的靈堂是必須由道士先生給守著的,一來是注意那燈不能滅,二來是要注意沒有貓狗老鼠什麼動物從那個屍體身上過,如果是動物從那棺材上過,就會衝了屍體胸口中的那口氣,那口氣就會讓人詐屍。
二丫爺爺就躺在棺材裏,頭靠牆腳對著大門,在棺材前麵有一個道士先生搭建的平台,上麵燒香蠟燭值錢什麼的,一群道士就在那平台前麵敲鑼打鼓的咿呀念著聽不懂的話。在大門外,則跪了二丫家的一票親戚。
二丫還小,沒人讓他去跪爺爺,便和村子裏的小夥伴玩的火熱,那道士在堂屋裏又唱又跳的鬧到了午夜,所有的人都已經走的所剩無幾,道士先生看差不多也就準備去睡覺,整個屋子裏麵燈火通明,隻留下二丫父親和幾個村民來守夜。
二丫已經被姐姐給叫進了屋子睡覺,那二丫玩了一天,躺床上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二丫就夢見了自己的爺爺。爺爺在夢裏和往常一樣抱著二丫轉了幾個圈以後才對二丫說,讓二丫去告訴他爹,長明燈熄滅了。
二丫醒來,既然是爺爺說的,就去找父親,二丫父親正在拍桌子上打牌打的火熱。二丫跑到父親麵前,告訴了爺爺的話。二丫父親正捏這一個麻將,聽完麻將直接丟在了桌子上,連忙跑進堂屋裏去,那盞清油燈確實已經熄滅,燈裏麵的清油都已經燒幹了。
二丫父親心裏很慌張,這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啊,便慌忙的跑到廚房去找了清油,再回來的時候就聽見那棺材蓋子舉起落下的摔的“砰砰”響。要知道那棺材是還沒釘棺材釘的,因為明天還要見最後一麵,出殯的時候才會釘上棺材釘。
在黑夜裏,這棺材蓋子的聲音傳的很遠,外麵打麻將的幾個小夥子也跑進屋子裏來,隻看見那棺材蓋子被舉起來,又重重的落下,“呯呯呯呯”。二丫父親拿著那油燈直接傻了眼,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更沒見過,直接就給嚇的尿了褲子,轉身就跑。
那棺材蓋子因為落下來的時候沒有規則,已經有一小半離開了棺材,露出棺材裏麵的情形,隻見二丫爺爺躺在那棺材裏,一張臉鐵青色,穿著一身黑色的壽衣,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不是活人的黑色,而是那種沒有光的灰白色,雙手不停的往上麵舉,舉的那棺材蓋子不停的落下。
二丫父親對著那棺材就喊話,無非是爹你已經死了,好好生生走行不行之類的話,但是那棺材蓋子依舊摔的呯呯響。二丫父親腦子不停的想,怎麼辦?看見那靈堂上的鑼,就想起家裏不是有道士先生麼,便連忙去找那道士先生,也不管道士先生睡沒睡著,幾把就給拽了起來,拉扯著就來到靈堂。
那道士先生看見那棺材,轉身就往外麵跑。棺材蓋子呯得一聲就落在地上,然後二丫爺爺一個翻身就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就站起身來,張開嘴來露出一口爛牙,一條白生生的舌頭伸個老長,腦袋無力的往前麵埋,張著雙手就要過來掐二丫父親的脖子,二丫父親被嚇傻了,直接被掐了個實在,那雙手的力道相當大,直接將二丫父親掐的眼睛往上翻,氣都出不出去,二丫父親眼看自己就要死了,求生的本能對著那屍體的襠部就是一抬腿,瞬間二丫父親覺得踹在了木頭上,疼的自己喊都喊不出來,一張臉憋得通紅。那屍體雙手舉起來,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將二丫父親給舉了起來,二丫父親雙腳不著地,又出不來氣,在空中不停的亂蹬。
那道士返身回來,手裏抓著一大把繩子,打了個扣就套在那屍體的脖子上,然後往後使勁一拉,直接將那屍體給拉倒在地,結果二丫爺爺依舊不撒手,還是掐著二丫父親的脖子,二丫父親臉色都變成豬肝色了,再掐下去會被活生生的掐死,那道士將繩子拴在堂屋的柱頭上,就去掰那屍體的手,二丫父親覺得自己脖子都斷了,不過好歹能呼吸了。
那道士又用繩子將二丫爺爺死死的綁在那柱頭上,任由二丫爺爺在柱頭邊掙紮,二丫父親緩過來氣問那道士是怎麼回事,那道士說因為那胸口的一口氣,沒有被油燈個燃掉,因為那半夜燈熄滅了,不知道什麼動物從上麵過,讓他詐屍了,不過沒關係,讓他把那口氣耗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