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嚴四卻落魄至此,在這霍山荒僻的角落苟延殘喘。
“嚴四兄,過去的就過去了,四兄馬上就可以重回仙都。”
“這次回去,可不要那麼鑽牛角尖了!”
玄冥使者打著哈哈,圓著場麵。
“在霍山也是天帝天後為了曆練你,是為了給你更好的壓擔子嘛。”
“四兄回了仙都,肯定會重新被委以重任,一展才華。”
“屁,什麼一展才華,當個擺設和廢物罷了。” 嚴四對玄冥使者的哈哈不買賬。
“四兄真是,這麼多年了,性子還是以前那個樣。”
“真是江山易改呀!”
就在嚴四和玄冥使者交談的當口,從霍山的缺口處,隱隱約約看到紅白兩道身影。
“難道是兩隻狐狸回來了?”
“他們完成了偷女人心,偷酒的任務?”
所有的獸類都沸騰了,各自發出了驚喜的叫聲。
果然,等到兩道身影走近,群獸看到白色的老狐狸“妍”背著一個美女回來。
那女子才是十五歲的樣子,紅色的衣服十分醒目,妝容稍微花,發絲淩亂,卻也增添了淒楚可憐的美感。
紅色的小刺狐“媚”背著兩瓶美酒也回來了,美酒用麻繩對栓在一起,穩穩地掛在胸口的那根刺上。
“他們做到了!”
“他們做到了!”
“我們有救了!”
羊群、鹿群,甚至狼群眾口一聲地歡呼著,黃鼠狼也在獸群裏露出了“我早就知道會如此”,事後諸葛亮的奸笑。
“你不是說,跟著你走就能看到滕六爺嗎?”那紅衣少女問白色的老狐狸“妍”。
“快點送我去,讓我看到滕六爺,我有事情要當麵和他問個清楚。”
紅衣少女竟是一刻也不肯耽誤的急切樣子。
牛二看了一眼紅衣少女的臉,不禁呆住了。
那紅衣少女的樣子竟和貼在自家黑乎乎的牆上,年畫中的仙女一模一樣。
“媳婦!媳婦!媳婦!我的媳婦。”
牛二在口中小聲地嘟囔,卻也知道不要大聲說話,驚了群獸們。
“放心,你馬上就能看到滕六了。”嚴四安撫著紅衣少女。
嚴四伸手一揮,一陣風立刻把紅衣少女和美酒各自收到一個皮袋子裏。
嚴四取了一枚紅色的紙,嘴裏含了一口水噴到上麵,兩個袋子就飛走了。
“媳婦,媳婦不見了。”
牛二看到紅衣少女和酒水都飛走了,覺得害怕了。
按照牛二的意思,隻想直接原路返回那冰冷的家中,趕快去看看牆壁上的年畫還在不在。
學渣的我硬是控製住了牛二,趴在暗處繼續偷看。
我想看看,真的會降雪嗎?群獸真的能逃過一劫嗎?
兩個袋子飛走的時候已經是子夜,結果天還沒亮,風雪就來了。
在牛二和我有生的記憶裏,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像老鷹的羽毛那麼大片的雪花很快就把一切痕跡掩蓋了,雪很快就積到了腿肚子那麼高。
我也從沒見過這麼狂的風,就是一個普通的男子,走在路上也會被風刮跑,得用手去抱著樹。
雪整整下了一天,風足足刮了一天,才停歇。
“蕭誌忠刺史下令,因突降風雪,為愛惜民力,臘日狩獵慣例暫緩...”
天上盤旋的蒼鷹,傳來了成立衙役的敲鑼號令,群獸沸騰。
“咱們有救了!”
“蕭誌忠刺史不來狩獵!”
“又多活了一日!”
在羊群、鹿群歡呼的時候,狼群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們。
要知道,狼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這麼一堆肥美的肉擺在眼前,口水都流出來了。
羊和鹿們也感到了食肉動物眼中的凶光,正想逃命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兩隻被靠的最近的猛獸死死咬住。
瞬間,圓圈隊形不再,食肉的和食草的獸類間,生死的博弈又掀開序幕。
食草的獸類慘叫連連,逃命不迭,食肉的猛獸咆哮連天,獠牙畢現。
嚴四和玄冥使者被群獸紛爭引發的灰塵包圍了。
“畜生!”
“到底是一堆畜生!”
“剛知道不會死就開始互相咬!”
嚴四和玄冥使者捂著鼻子各自飛升,離開了這一片獸類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