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六紅著臉往下滑,半躺在浴缸裏,白色的泡沫擁簇著他,更顯得他皮膚泛紅。

是的,沒錯,浴缸最後反倒是他用了。

他“勉為其難”幫忙滅火之後,手上、衣服上都髒兮兮的,柏疏簷淋浴,把浴缸留給了他。

門外傳來柏疏簷的聲音:“顧六,水都得涼了吧。”

等柏疏簷完事已經很久,顧六進浴缸的時候,水就是涼的了。

不過顧六確實在浴缸裏呆很長時間了,但他沒帶衣服,沒勇氣起來啊,來時穿的衣服全都沒法再穿了的。

柏疏簷是坦坦蕩蕩裸露,他不行,不要臉程度還沒柏疏簷那麽登峰造極。

而且他暫時實在是沒勇氣和柏疏簷對視。

顧六趕緊說:“冷了也沒關係,我喜歡泡澡的感覺。”

正好也降降他心頭的火。

外麵大雨傾盆,他也走不了。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

“……沒有!”顧六梗著脖子說,“我隻是沒衣服穿,不好起來。”

房間裏的柏疏簷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低啞幽暗,摻雜了太多濃得化不開的欲望,但語氣卻非常自然,也很為顧六著想。

“這個問題不是你一直泡在浴缸裏就能解決的。”

“嗯……確實是……”

“我躺在床上又很難走動。”柏疏簷仿佛是在思索,順便把自己的思索過程講了出來,一點私心都沒有的樣子,“要麽把燈都關了,你走出來衣櫃拿衣服穿。”

這個辦法好像也不是不行。顧六咬著下唇想了想:“浴室的燈我能關,房間的燈怎麽辦?”

房間的燈開關在房間門口,不在浴室這一邊。

“我拉高被子蓋住頭。”

“……你看起來不是很值得信任的樣子。”

“我剛才已經……”柏疏簷一本正經地跟他分析,顧六聽得臉紅耳赤,柏疏簷怎麽就有辦法把這種事說得如此淡定坦然呢,“我現在已經進入智者狀態,可以說,對你毫無想法了。”

顧六遲疑地想,柏疏簷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而且我幾乎動不了。”

是喔!

柏疏簷行動不便,不就約等於拔了牙的老虎嗎?

剛才柏疏簷……也沒能把他怎麽樣……

他怕什麽,真的是!

於是顧六信心滿滿地廣而告之:“行了別說了,我都要起來了。”

顧六草草衝洗了一遍,用毛巾擦幹身體,默默吐槽了柏疏簷浴室沒有大毛巾一事。

須臾,一隻細長白皙的手臂自浴室內探出,摸索著按滅浴室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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