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芷沅應道,想起昨晚之事,又道:“你自己也當心些。”
祁淵抬起頭,沉沉的烏木雙眸明耀起來,他彎唇笑道:“有阿沅牽掛,我自會當心的。”
陸芷沅垂下眼簾,避開他欣喜的目光,臉上堆起淺笑應付著。
祁淵給她搽好藥膏,擦幹淨手準備出門時,又回身抱著送他到門口的她,切切問道:“除了南越的吃食,可還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
陸芷沅笑道:“沒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你去忙吧。”
祁淵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抵著她的額頭道:“忙完公事我就回來陪你。”
待他終於出去,聞春過來低笑道:“殿下今日瞧著,很舍不得離開公主。”
祁淵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角,陸芷沅臉上的淺笑也淡去,她來到書案前,拿出帶來的字帖和麻紙臨摹字帖。
膝蓋上的藥滲透進肌膚後,沁涼之感從腿上傳來,讓她腦子無比清醒。
今日看著深情舍不得,明日依然可以翻臉罰她,她的膝蓋再跪,隻怕餘生都要坐在木輪椅上了。
晌午用過午膳,因坐得太久了,她吃完在別院中踱步。
昨日到雲水別院後,她和祁淵就出門逛去了,回來睡到天黑,別院有何景致,她未曾瞧見,所以打算看看。
別院後邊有幾株高大的花樹,開滿了紫紅的花朵,滿樹的芳華讓人遠遠就注意到了。
茗玉跟在陸芷沅後麵,笑道:“昨日若不是聽夏告訴奴婢,奴婢還不知這是紫荊花樹,都九月了,還開得如此繁盛,在上陽從未見過。”
陸芷沅同她往那幾株紫荊花樹走去,“紫荊花要種在天氣暖和之地,上陽冷,自然是沒有的。我在南越延陵時,延陵城外有一處山穀,種滿紫荊花樹,每年的三月至五月,八月至十月,紫荊花樹都開得極繁盛,滿山滿穀都是絢爛的紫荊花,雲蒸霞蔚,可好看了。”
說話間,她們已經來到紫荊花樹下,樹極高,枝頭開滿密密麻麻的花朵,遮住了裏頭的枝幹。
紫荊花樹種在靠後麵院牆附近,從幾步外的院牆後可以看到不遠處連綿的山脈。
茗玉突然想到她們往後麵過來時,因在別院的後院中,虞氏姐妹並沒有跟過來,祁淵帶來的虎豹騎守在外麵,不知道院牆外有沒有人守著。
她覺得有些不安,正想讓陸芷沅早些回去,一陣風吹來,幾朵紫荊花從枝頭飄落下來,她和陸芷沅抬頭去看,臉色頓時一變。
樹幹中蹲著幾個男子,同那幾朵紫荊花一同躍下來,她們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叫聲,那幾個男子揮起手刀往她們脖子擊去,待她們昏過去,他們又拿出熏了迷藥的帕子握住她們的口鼻,然後丟下茗玉,扛起陸芷沅,翻牆而出。
一輛等在遠處的馬車迅速駛過來,幾人上了馬車,很快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