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著,抬眼便看到袁敏宏和許瑞諾的導師站在那裏。
“我知道了。”
袁敏琪朝對方頷首示意,緩聲道:“把你們的計劃書拿來,給我看看。”
負責人暗喜。
他本來打算把電子版發給袁敏琪的,這會兒聽著,急忙轉臉吩咐助手將計劃書打印出來,“我這就讓人去拿。”
導師沒插話,沉默著看過來。被人當麵挖投資商,他也無動於衷,似乎早就見怪不怪。
直到袁敏琪淡淡說出一句“你親自去拿”,導師才稍稍抬了下眼簾。
負責人臉色微變,眼角的笑意跟著扭曲了下,那種被人頤指氣使當下屬用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好的。”他暗自吸了口氣,看在錢的份上,“我去拿。”
袁敏琪視線淡淡瞥過,心底發笑。
原來她的錢在這些人眼裏,是這麼好賺的,好賺到他們都把她當成冤大頭了。
袁敏琪大學時組織過那麼多的競賽項目,也不是沒有努力拉過校外資金,計劃書她看得懂,也深知那些資金怎麼來的。
霍家的那些係統性貴婦課程,並非全部都是形而上學的花瓶式知識,藝術投資,資產管理與投資,財務管理,慈善公益與資金會的管理與運營,還有很多很多的知識,家族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這些袁敏琪都得去了解,去熟悉。
如果負責人還想著,隨便用幾份計劃書來忽悠她,那就大錯特錯了。
袁敏琪隻是想開開心心花錢,無腦消費,並不代表她就樂意做個無腦投資者,被人表麵捧著,背地裏笑她蠢。
許瑞諾見袁敏琪輕描淡寫將負責人打發開,垂眼想了下,開口告辭,“敏琪姐和老師談,我們回去繼續做實驗,就不打擾了。”
袁敏琪看一眼導師。
“沒關係。”導師指了指座位,讓兩人坐下,沉聲道:“是與你們有關的事,都留下來聽吧。”
許瑞諾僵了僵,臉上的笑容快要堅持不住了。
他有些不安,舔了舔幹澀的唇,試探地看向袁敏琪,“敏琪姐。”
“坐吧。”袁敏琪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但這個安撫的眼神,沒有起作用。
許瑞諾惴惴不安,在袁敏宏身邊小心坐下。
論文一旦發表,關聯的作者務必引起學科界的討論。
他已經能夠想象到,國內那些鬼魅魍魎是如何蠢蠢欲動,要將她重新拖下無間地獄了。
袁敏宏雖是同齡人,卻也是他的引路人。
許瑞諾也是進入這個研究室,得了導師和助手師兄們的指點,才知道原來做課題研究,是這麼有趣的事。
這裏他見到的每一位助手師兄,包括袁敏宏,都很聰明,也十分厲害。
許瑞諾和他們交流,從不需要刻意地找話題,也不會因為他偶爾無意吐出的,那些晦澀的理論,他們就將他當成怪人。
袁敏宏是個非常輕易接受他觀點的人,總能協助他完成那些,在外人看來十分異想天開的論證。
師兄們也是,他們鼓勵他做自己,鼓勵他提出不同觀點。
袁敏宏不會說,‘你為什麼不聽話’,‘我得過的獎項比你多,不比你懂?’
師兄們更不會說,‘你為什麼總表現得像個異類’,‘你這樣是要被抓去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