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荊棘哂笑道,“別說道心種魔,就連稍高深一點的內功我都沒有學過。小女子就是成天在家數數錢繡繡花,等著嫁人而已。”
婠婠在這時插口道,“編謊話騙人也圓得好一點行不行,有幾句能聽的?還繡花,嫁人?就這兩件事你又有哪一件做得成。”
在聽過婠婠銀鈴般的嬌嗔之後,荊棘的心再一次被打動,便在她夢幻般誘人的臉龐下柔聲說到,“便是在看到婠兒你以後,我的人生陷入了波瀾壯闊的變革,李秀寧再也不是一個人,有了要做的事情,有了一生的追求。不管我那顆心變成魔也好變成漿糊也好,任你把它捧到天上踩到地下,它是你的了,你如果願意在那上麵戳一個洞或者套一個環,我會馬上為你去做。”
婠婠巧笑倩兮,低眉問到,“你說的話,奴家可以信嗎?”
“當然。”荊棘毫無停留地回答。
“當然不能信,這丫頭此時的心跳速度快過原來三倍,你要是信了她的鬼話,萬不要宣稱是我祝玉妍的徒弟。”祝玉妍輕柔的敘述,“也許是這麼回事,秀寧體內天生就長有一顆魔心,所以她本就與人有異,然而魔心或在她十八歲時方才覺醒。那就解釋得通為何她的性情會突然間轉變。”
“祝玉妍,我叫你親娘了!能別一邊拆台一邊分析得頭頭是道嗎,說得跟真的一樣,我哭給你看。”荊棘剛要得到婠婠的芳心即被人打斷,她手腳不能自由行動,急得直想用眼淚淹死對方。
婠婠眼見荊棘麵有苦色,不免勸道,“掉不出眼淚就別學人家哭,難看死了。別人信不信又有何怪,奴家信你了就好。可你怎能指名道姓的喊我師父,快點認錯。”
“啊?我認錯就是了嘛。”荊棘乖乖服軟,“祝宗主,秀寧剛才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但願你在婠兒麵前替我說些好話,秀寧千恩萬謝。”
祝玉妍突然間心裏慎得慌,“嗬嗬”一笑表示接受了歉意。
(天上的李秀寧在腹誹,“能不在承認錯誤的時候都捎帶上秀寧兩字嗎,感覺自己要忙死了。”)
師妃暄接過正題道,“看來秀寧小姐確實不會道心種魔大法,這樣一來控製邪帝舍利也將成為一件難事。請你將引發邪帝舍利力量的魔心借了給我,妃暄試著用劍心通明的能力安撫下邪帝舍利的躁動。”
“借心?”荊棘的雙眼登時睜得鬥大,駭道,“你比妲己還凶殘啊,心長在我身上要怎麼借給你?借完你還麼?”
師妃暄把腦袋靠上前,在荊棘耳後說到,“其實沒那麼煩瑣,秀寧小姐不必驚慌,就是讓你和我的心境合一。”她話語裏頓了一頓,就將荊棘一把抱進懷中,“就是這樣,身體給我,心也給我,全心全意交彙在一起。過程中就像戀人一樣,你可以把我當作你,我也可以毫無顧忌的占有你,一切恕妃暄無禮。”
婠婠看得眼睛要飆出血來,攬緊荊棘的肩頭道,“喂!怎麼說抱就抱上了?師父,梵齋主,你們也不說句話,這是赤裸裸的趁機吃豆腐。”
師妃暄顯然不受影響,與婠婠臉對臉道,“你把妃暄想得忒也齷齪,妃暄以自己的本心發誓,不會危害秀寧小姐,也沒有分毫非禮的旖念。現在時間緊迫,還不讓我放手施為?”
“是放你為所欲為吧!”婠婠氣惱道,“慈航靜齋的弟子竟這般不要臉,你不與我正麵交鋒,卻要在心境上打擊我,就算贏了,你贏得心安理得嗎。”
荊棘看著婠婠怒極攻心的樣子,覺得自己好像對不起她,小心安撫道,“婠兒,師姑娘也是一時情急才抱我,你別著惱。讓她幫我好嗎?我真的很難受。但你若有什麼差池,我恨不得現在就死了。”
“別犯傻。”婠婠錯過荊棘的臉瞪著師妃暄道,“她對你不懷好意,若真上了她的當,以後就別來見我。”
“我哪會那麼容易上當,但真不會來見你了。”荊棘在婠婠瞬即轉為愕然的表情下,吐氣如蘭說,“因為你我,再也不能被分開。”
婠婠淒迷的美目深深瞧著荊棘,這一刻她覺得什麼輸贏都無所謂了,恨不能當作旁人全是空氣,再將麵前的人攬進懷裏,任她親上幾天幾夜。便是現在在她手裏死了,也一點不覺得痛。
轉念之間,又半個時辰過去。隱約聽得水滴聲在室內回響,地上已漫起一層積水,而荊棘體表的魔氣也已積蓄至肉眼可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