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分心看了一眼周遭的變化,頓時發表心中不解,“邪帝舍利是控製住了,可怎麼會令魔氣更盛?”
“梵齋主,這要問你的寶貝徒弟,明明是她用和秀寧融為一心的方法操控著邪帝舍利。婠兒很想知道,為什麼她所使的劍心通明中會摻雜著一絲極為純粹的本源魔氣。”婠婠媚眼輕挑,嘴唇一撅道,“師妃暄,有些事情你不用向自家師父交代嗎?”
師妃暄聽罷,爭辯道,“妖女,明鬥不成竟開始挑撥離間麼。妃暄行事光明磊路,沒有不可與人言的。”
“是嗎?那就奇了怪了,原來是你慈航靜齋所謂的正統內功浪得虛名,在劍典裏麵有一半的功法與我魔門師出同源,才會讓你在丹田中摻雜了一正一邪兩股內力。”婠婠似漫不經意的把問題拋到右側,“這個解釋梵齋主可以相信嗎?”
婠婠正坐師妃暄對麵,是以兩人運功路線是同一條,她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功力中獨有的魔氣。兩旁的祝玉妍和梵清惠各自也是如此,卻不能感受到婠婠和師妃暄的,但四人周遭越來越無法控製的魔意絕不是虛妄,若師妃暄的劍心通明劍意當真純粹無邪,是不會任憑事態惡化到這步田地的。
梵清惠猛然想到什麼,連忙喝住師妃暄,“妃暄,快撤去功力!此事是為師有所疏漏,並非你的錯,你即刻到一旁替我護法吧。”
“就完啦?真沒勁。”看著師妃暄不再於自己眼前礙眼,婠婠故作不悅的抱怨。但她確實有一點失望,原還以為可以看到師妃暄被訓的場景呢。
荊棘鬆一口氣道,“師姑娘走了,終於在婠兒的眼中隻有我了。”
“說得好像我跟她有過什麼一樣。你如此油嘴滑舌的女子,要不是關乎到聖門振興的希望,真想讓你被魔氣侵擾死了算了。”
荊棘在婠婠的怪罪後,甚為篤定的道,“那你會陪著我一起去看死後的風景,不是嗎?”
荊棘便隻用一句話,又輕易突破了婠妖女的心房。妖女豐盈如蜜桃的嘴唇,不自覺的一寸寸接近荊棘的額頭。
梵清惠甩脫原有的宗師風範,促狹道,“貧尼的骨頭已快酥了。玉研在這種環境下能發揮幾成功力?”
“婠兒,還顧打情罵俏!”祝玉妍白一眼婠婠,命令道,“你也到一旁去給我護法吧,帶著師妃暄走遠一點。”
婠婠趕緊收去功力,紅著小臉,捂著一張俏唇,跟師妃暄一道麵壁去了。
李秀寧歎為觀止的睜大了雙眸,今日的種種所見完全顛覆了她原有的認知。許多感慨暫且不說,僅以心念提醒荊棘道,“荊姑娘,你的麻煩來了。邪王要醒哩,若不想他把你體內的邪帝功力反吸回去,你最好做點準備。”
荊棘原先愜意的眼神一下變得精幹起來,在心裏與李秀寧作幾句交流後,鎮定自若的與身旁兩人說到,“看來石之軒就要蘇醒,我們是否針對這一情況做些防備?”
祝玉妍方聽聞石之軒三字,未談對策,氣息自發就開始混亂。
卻是梵清惠邊瞧著對麵的窘況邊答到,“她原就是來救自己多年前相戀的情郎,恨不能撲上去用自己的身子化了那塊冰,會有什麼防備。”
“祝宗主,有些人盼回來,徒使自我傷心流淚。秀寧鬥膽妄言,在他的心裏,隻怕沒有你,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又何苦作踐自己?”
祝玉妍抬起美目注視一條條冰淩,仿佛回想起昔日的無限甜蜜,笑著道,“他是邪王我是陰後,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等了這麼多年,難道單憑你一句話就把人給忘了?”
荊棘正色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與他的感情即便是再來一百次也回不去當年了,若放他入世,沒準便成為你的對頭。至少現在未來還能由你親自掌控,若等過了這個當下,或隻能接受上蒼安排給你的所謂紅顏宿命。”
祝玉妍仍不為所動,“我祝玉妍的命運,豈能由別人決定!之軒醒來以後,心裏定不會再有別的賤人,我與他長相廝守,這便是宿命。”
“那你捫心自問‘那個人’是否有和你真心愛過?當初尚且如此,何況今後。女人永遠爭不過的,就是在男人心裏還活著的死人。”荊棘望過一身白衣靜靜立於遠端的師妃暄,莫名其妙的說到,“再有,你可知師妃暄是誰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