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侯輝驚呆得象個木偶,他懷疑聽錯了,可看高旭的嚴肅勁兒,不是開玩笑,他的醉意頓時煙消雲散。
侯輝的的思維一下亂了:你老高剛結婚不久,老婆在大連,你現在就“搞破鞋”了。這是多麼邪惡的啊……
在侯輝的心中“搞破鞋”是比小偷、搶劫還邪惡得多的事兒。小時候罵人,最難聽的一句話就是:“你媽搞破鞋。”可眼前的同屋老高竟是個“破鞋頭兒”。。。。。。或許這事兒不怨老高。李姐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確實撩人兒,一定是李姐主動鉤引的老高。。。。。。
看到侯輝的表情,高旭一下就懂了他在想什麼。他拿起碗喝了口酒,慢慢地說:“我第一眼見你,就看你是個白麵書生,毫無生活閱曆。”
他說的很對,盡管侯輝下了一年的鄉,可頂多在青年點待半年,後來就複習考大學了。
高旭繼續說道:“生活是極為現實的,它和理想相差十萬八千裏。以後跟我在一起,我會幫你成熟起來的。”
侯輝又喝了幾口酒,才算多少恢複了常態。他想把話題引開,因說道:“沒想到你也好有才啊。你哪兩句中,‘已’字和‘總’子加的太好了。一下充滿了新意。”
高旭興奮地說:“這算啥,我再給你來兩句。”說完沉思片刻,又拿起毛筆,沾上墨,在一處泥牆上寫道:
“居鬥室鍋碗瓢勺戰寒暑,憂天下笙管笛簫度春秋。”
寫完高旭把筆一仍,一下把半碗酒全幹了。
侯輝拍手叫好。這時他也不想示弱,正在滿肚搜詞兒時,突然聽到棚頂“吱,吱”的亂叫。
高旭笑說:“老鼠他媽的怎麼過節了還打架呀。”
正說著,報紙“哧”的一聲漏了,居然掉下一個大老鼠。老鼠落在地上後,竟敢瞪著小眼睛看著他們兩人,不逃跑!
兩人先驚愕地看著老鼠,又互相對視一陣,然後放聲哈哈大笑起來。一陣大笑後,侯輝說:“我有詞兒了,你看。”侯輝也在牆上寫道:
“鐵床寒三更人不寐,人情暖四季鼠常來。”
寫完,他也同樣一口幹了半碗酒。
兩人幾乎喝光了兩瓶白酒,都是醉眼睨斜,舌頭打摽。高旭口齒含混的問:“你說…你…有對象沒?”侯輝同樣狀態地說:“黃了…正在…失戀。”
“我看你…就是個小…生幫子。沒…關係。那叫…什麼上…柳棉吹又少…來著?”
“是…‘枝上’。”
“對,完了是天…崖何處…無芳草。
侯輝歎道:“可惜…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啊。”
高旭又說:“不對…就在眼前。你說…李姐…漂亮嗎?”
“漂…亮。”
“她…已經歸我了。還有…個蘭姐,跟李姐一起搞化驗的那個。也…不錯,歸…你了。”
“我…得找…小的,不…找姐姐。”
“蘭姐…才28,正是…好時候,你不懂,熟…透的蘋果,好啊。她也…是你們…沈陽人,下鄉…抽到…這來的。”
“她都…有孩…子了?!”
“管那…事兒,你也…不是找…老婆。”
“操,你純屬…胡說…八道。”
“我看…你呀,除了喝點酒還…有點精神頭兒之外,這一年來,你太…鬱悶了。你呀早晚…得弄出病來。”
“沒錯,現在已經…是經常…胃疼了。”
最後,兩人都橫臥床上,酩酊大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