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有在家做那些穿越到唐朝妻妾成群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美夢呢。”童以西笑著調侃,眼睛依舊盯著窗外,十一個,穿著長袖的人一共才十一個。
“怎麼可能?那樣的美夢怎麼可能天天做?”江南低頭喝了一口奶茶。“今天我穿越到宋朝去了。天天對著你這樣的胖子,我都沒欲望了。”
“我?胖嗎?沒什麼欲望?”
“你猜?”江南調皮地笑笑,做了個鬼臉。
"小小孩子,怎麼思想那麼不純呢。當心點,別自己先殫精竭慮了。”童以西特意把“精”字說的音特別重。
“你上次不是自立為王嗎?我就是黃上黃。你要不要試試我的精力夠不夠。”
“你把長個子的力氣都用到這上麵去了,那裏還有力氣長個子。”江南一聽這話,很不高興地低下頭。童以西看了一眼,不去理他。“你家的房子蓋好了沒有?”
江南不理他,自顧自地攪動著杯子裏的幾塊碎冰。童以西偷偷地笑了笑。“黃上黃就這肚量。你也知道我一向賣身不賣藝,要不我以身相許就當作賠罪怎麼樣?”
“真的,那我就勉強接受你吧。雖然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不過,你看這皮膚嫩嫩的,做人肉包子肯定是好滋味。”江南抬頭認真而喜悅,長而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大大的眼睛裏閃爍著點點光芒。
童以西不屑地撇撇嘴,對上那雙眼睛,長而卷的睫毛,神采奕奕的宛如陽光下的黑葡萄,這是一雙完美的眼睛,女生都會嫉妒的美麗。“當然假的了,真的把我給你當童養媳嗎?”
江南又把臉拉的老長,嘟囔:“要是真的,你早就是我的了,那還能是黃花大閨女。”
“好了,高興點,默辰回來了,又該說我欺負你了。”
提到默辰,江南低下了頭,童以西清楚地看到那雙眼睛裏落滿了失落。伸手去捏了捏江南的娃娃臉,江南惡狠狠地躲開了。“討厭啊你。你一天到晚隻記得默辰默辰,有沒有記得我。”
“怎麼會?你忘了,你是默辰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別生氣了,啊,小寶貝兒,乖一點嘛。”童以西把臉貼在桌子上看江南低下去的臉。
“我不是說朋友,我是說除了默辰以外,我們之間有沒有感情,哪怕是友情也好。”
“啊··當然有了,你是默辰最好的朋友,當然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忘了嗎?我說過的,你是除了默辰之外的最好的朋友。這句話我說過很多次了,你怎麼一直問。”
“我送給你一樣東西吧。”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瓷質的。童以西看著,“這是什麼靈丹妙藥嗎?這像是裝那些的小瓶子。”江南很認真地點點頭,“算你識貨,這是爺爺配製的,專治跌打損傷,很管用的。是藥水了,揉揉就好了。”
童以西看了一下自己衣袖遮蓋的地方,隱隱約約的有些疼。江南似乎反應過來了,說了半句就轉了個彎。有點心虛地看窗外的人群,諾諾地說,“也不是什麼了,我想你也是喜歡練武的人,受傷什麼的很正常。”
“哦。”童以西很小聲地應承了一聲。目光又看到了街上,陽光下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她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傷痛露在別人麵前的人,寧可等著它自己在疼痛中痊愈,也不要到藥房去拿藥。咬緊牙根的堅強,那種帶著點自殘意味的倔強。
“謝謝你哦,真是不好意思,我答應幫助默辰照顧你,現在還要你來照顧我,真的是對不起默辰啊。”故意拉扯開話題,小心地把那個小瓶子收到自己的口袋裏。
“你真可愛啊,江南,怪不得以前默辰經常誇你呢,你真的是默辰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江南無奈似的地歎了口氣,泫然欲泣,看著在陽光在融化的冰塊,仿佛那一刻給了他什麼樣的決心。“童養媳,你知道嗎?你這樣,我真的很傷心,我不知道為什麼想讓你和默辰在一起,可是我不想讓你在我的麵前提他。”
江南起身,和桌麵一樣高的小男孩,眼睛裏仿佛有碎鑽一樣亮晶晶的。童以西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江南忘記了開門,撞到了門上。便狠狠地拍了門一下。“你也欺負我。”童以西想要笑,又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泛起一陣酸楚的感覺。像是一種種在心裏的爬藤植物,每一次這樣,它就生長一分,總有一天會纏繞地無法自由呼吸。
你的生命裏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他對你好,他讓你對男朋友的感情動搖,他的存在是一種不言而喻的威脅。他陪你哭,陪你笑,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裏聽著你鬧。你不想放開他,你見到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會十分難過,雖然那是他的自由,你抓住他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公平。更重要的是,他愛你,他不會奢求跟你在一起。
童以西跑到大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就這麼一會兒的,能跑那裏去啊。“江南,唉!江南。”
“好了,別生氣了。請你吃飯好不好。——唉!不想吃飯啊,那陪你去遊樂場好不好!——對哦,今天看起來是要排隊了,那怎麼辦,我陪你逛街。——也對逛街是女孩子的事情,唉!那你要怎麼辦嘛?——唉,別走啊,別走,怎麼樣,你說嘛!”
青春,在一天一天的消磨中消亡。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天地之間依舊繁榮昌盛歌舞升平,流轉枯榮生生不息。我踮起腳尖眺望你離開的方向,什麼也沒有,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流放到世界邊角的一個犯人,忘記了回去的路。我們之間未曾圓滿的愛情,在我的手中跌落成傷。——童以西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