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我呸!呸!呸!”許大茂跳腳了。
王一昊暗自好笑,誰讓你他媽的嘴貧,誣陷老子,也沒見老子進監獄,老子誣陷你的時候,你就兜不住了。
罵完許大茂,剛騎上自行車,穿著白色製服的公安已經站在門口,領頭的一揮手,兩個公安走上前,他放下口盅,“不用動手,去哪兒,我自個兒走。”
由不得他多說,啪唧,閃亮亮的鐵手銬銬在他手腕上。
看熱鬧的群眾開始拍掌稱好,聾老太太拄著拐杖走出來,“小夥子,你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幹損陰德的事。”
“老太太,我沒有幹。”他大聲地對聾老太太吼一句,轉頭對秦淮茹點點頭,“好樣的,你是好漢,老子算是長見識了。”
“走!”公安一聲厲喝,將他推上吉普車。
陣勢挺大,動用吉普來逮老子。
隻怕你銬老子容易,想解銬就沒那麼容易。
亂搞男女關係要掛破鞋遊街,流氓犯就更加令人惡心,誰都不待見,更別提公安。
公安從裏到內都瞧不上他,像對待一堆破抹布,恨不得扔上車,他摔倒在後車座,看著窗外可憐楚楚的“苦主”秦淮茹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年頭,稍有不慎就要挨槍子。
前排的公安扭頭看一眼,不客氣揶揄道,“不用看了,洗幹淨準備吃牢飯吧。”
王一昊看著年輕公安的臉龐,不屑地搖搖頭,“你太年輕了。”
誰也不稀罕理他,把他當作一個徹頭徹尾的流氓。
吉普去的還不是派出所,而是公安局,結果來辦案的人也不比派出所公安更有經驗。
公安並沒打算立刻審訊他,但他等不及了,隔著鐵欄杆說,“我要王振國來審我。”
“誰?”
“王振國。”
公安咧開嘴笑了,“你有病吧,你誰呀,我一年到頭還見不到王振國,你一開口就要見王振國。”
公安撇下他走了。
他回過頭,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羈押室比較暗,還有不知犯什麼事的男人,一個愁眉苦臉地蹲在地上,一個雙手抱胸貼著牆站著,還有一個犯了煙癮,不停地打嗬欠。
每經過一個公安,他都大聲地喊,“我要見王振國,我要見王振國。”
同樣,沒有任何一個公安理睬他,都當他是神經病。
逮他的小年輕再一次出現,這下願意理他了,直接把他揪到審訊室,他看看另一個著製服的彪形大漢,隻重複一句話,“我要見王振國。”
“你說見就見,你是他爹還是他祖宗?”彪形大漢不滿意地懟他一句。
王一昊笑了,“這句話你敢對他說不?你怕不怕他給你一大嘴巴子?”
彪形大漢火了,拿起厚厚的筆記本,朝他腦袋重重抽了一下。
轟,整顆腦袋好像火山爆發,到處都是崩射的金黃色的火花星,亂七八糟的畫片鋪天蓋地地湧出來。
從來未見過人物,從來未經曆過的事件,像紙片一樣重重疊疊,還有雜七雜八的噪音,吵得他的心髒快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