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媳婦乖巧地應道，一對大眼睛像一把鉤子，鉤了一下王一昊，王一昊心存的憐憫頓時煙消雲散。
“王振國就一個大老粗，你別往心裏去，”精明的奶奶貌似看得比較透徹，“你也累了，進屋裏看娃去，吃飯的時候叫你。”
小媳婦乖巧地回到娃睡覺的屋裏。
朱曼玉有些不樂意地抱怨：
“這王振國呀，什麼都好，就是大男子氣十足，一張嘴就訓媳婦。不拿人家當人看，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越看越不順眼。”
奶奶試了一口湯的鹹度，“媳婦是大軍閥外室生的女兒，長得是好看，啥也不會幹，成份不好，還拖累振國。”
“娶都娶了，現在嫌人拖累了。”朱曼玉忿忿不平地砸了一下鐵勺子。
王一昊幫忙取了碗：
“媽，一家不管別家事，振國叔有振國叔的道理，您呀，少說兩句。”
飯菜擺上了桌子，朱曼玉去叫小媳婦出來吃飯，王振國對著小媳婦一頓吼：
“你眼睛瞎了，還是腦子蠢了，看不見準備開飯了？還要夫人來叫你，你是打算上天啦。”
一旁的朱曼玉敲一下桌子，“王振國，你怎麼說話的？人家帶一天的娃，也不見你搭把手，累了一天，還要看你臉色。”
這下可好，小媳婦委屈巴巴地撅起嘴，眼淚巴答巴答地滴到了手背上。
王振國被朱曼玉一懟，倒是識趣地閉了嘴。
王解放拍拍王振國的肩：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弟妹難得和你一道出來走走親戚，你又是罵又是吼的，不像話，不像話。”
王振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王解放的杯：“大哥教訓得是，小弟知錯就改，以後好好待她，包你看著眼都饞。”
“就你嘴貧，”王解放這一碰，叮一聲，杯子沒碎，不是力氣不大，而是杯子質量好。
朱曼玉給小媳婦夾了一塊燉得軟軟的豬蹄子：
“來，吃豬蹄下奶，多吃一點，補補。”
王解放的眼睛瞄著小媳婦豐腴的胸脯，不經意看見的王一昊，窘得轉過眼，一腳踩在王解放腳上。
“哎喲，誰踩我。”王解放疼得叫一聲，和王一昊對上眼神，訕訕地笑了一聲：
“我這兒子呀，還是小時候那麼頑皮，都是王振國教壞了。”
小媳婦埋著頭吃飯，夾菜時，王一昊無意看見小媳婦白嫩嫩的手腕上有一塊青紫。
再細看，左邊脖子下，也有一塊若隱若現的青斑。
他娘的，王振國，他居然是一個家暴的王八蛋，還真是看走眼了。
這一頓飯菜異常豐富，三個男人左一杯，右一杯，喝得暢快。朱曼玉不停地勸王解放少喝一些。
喝到中途，王解放雙眼有些迷蒙，對著朱曼玉不滿地嘮叨一嘴：
“去，去，去，娘們少管爺們的事。來，喝酒，幹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來自書香門第的朱曼玉經不起王解放的野蠻粗獷，說聲飽了，放下飯碗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