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
嶽峰翻到簽字的頁麵。
薑晚沒有半點猶豫,拿起筆飛快的簽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她就一瞬不瞬的盯著傅景深,漆黑的瞳仁裏隻有對他的不信任和冷漠。
傅景深閉了閉眼,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嶽峰收走文件,“流程沒這麼快,財產分割也需要時間,你們等著吧。”
薑晚無動於衷,“知道了。”
嶽峰轉身離開。
傅景深再看著她,眉目變得疏離,“薑晚,下一次見麵,就是民政局了,順著你的心意,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請你出去。”她麵無表情的下逐客令,“把你的保鏢,那些監視我的人,全都帶走。”
“保鏢是保護你……”
“沒這個必要,離了婚,我的生死跟你再無關係,請傅總不要過分關心前妻。”
傅景深,“……”
看著女人決絕冰冷的臉,千言萬語也都梗在喉嚨裏。
末了,他淡淡道,“如你所願。”
這四個字落地,男人離開了。
薑晚閉上眼睛。
她太累了。
得好好休息。
……
傅景深的人都撤走之後,蕭鬱蘭終於來到了醫院。
一看見她手腕上裹著的紗布,就氣得掉了眼淚,“薑晚,你可真是出息了!”
薑晚笑了笑,“別氣我,醫生都說我是身不由己。”
她沒有把威脅喬雨的事告訴蕭鬱蘭,更沒有告訴她,割腕不是因為抑鬱症而是想離婚的手段。
比起後者,抑鬱症的解釋更加合理。
她不想再讓關心她
的人擔驚受怕了。
蕭鬱蘭控製不住眼淚,“不怕,抑鬱症而已,我們好好治療,一定會沒事的,我陪著你。”
“嗯,沒事的。”薑晚安慰她,“我這幾天好好吃藥,情緒穩定多了,幻覺也沒有了。”
說著,她頓了頓,然後不放心的問道,“鬱蘭,現在不是幻覺對嗎?我真的離婚了,你真的是蕭鬱蘭,對嗎?”
“對!”蕭鬱蘭點頭,眼淚撲簌,“都是真的,晚晚,你是自由的了!”
雖然代價巨大,但是好歹擺脫了那個人渣。
“那就好。”薑晚鬆口氣,跟著又說,“鬱蘭,我想出院,不想待在這裏,這裏好悶。”
蕭鬱蘭小心翼翼的握著她的手,“好,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然後帶你回家。”
“回家?”薑晚眼底浮起迷茫,“哪個家?我家被薑雨賣掉了,鬱蘭,我……我沒有家了。”
“我家就是你家,晚晚,我帶你走。”
“可是你家不也沒有了,你要帶我去哪裏?”
蕭鬱蘭擦掉眼淚,“去英國,好不好?”
薑晚愣了幾秒,忽然笑了,“好啊。”
辦完出院,蕭鬱蘭把薑晚接到她現在住的地方。
薑晚看著略顯簡陋的公寓,有些訝異,“賀明朗,為什麼會讓你住在這裏?”
“……他自然是不願意的。”蕭鬱蘭給她倒了杯水,“可我想住哪裏,跟他又什麼關係。”
“你們不是訂婚了嗎?”
“訂婚又不是賣給他,我總不能住在賀家吧。
”
薑晚頓了頓,忽然想起,賀明朗依舊住在跟賀太太結婚的那棟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