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轉身時,我扣住她的手臂,沉聲問道:“昨晚為什麼喝那麼多?”阿彬說她到的很早,那她應該是從醫院直接去了酒吧。
她垂下頭,蹙眉。
一看她那個樣子我就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嘟了一下小嘴,低聲道:“你連著幾天不接我的電話,我…很擔心也很生氣。”
我直視著她,想從她神情中看出點虛情假意,卻沒有,她眼底清澈,目光盈盈帶著一絲委屈還有幾分悲傷。
難到她真的是因為我沒接電話而生氣?可她眼底為什麼會有悲傷?是因為擔心我跑去醫院又看到了歐陽雪跟我在一塊,所以她才跑去喝酒的?她不是早就知道我跟醫陽雪的關係嗎,那是為什麼?吃醋了?
我被自己的推測取悅了。
我放開她的手,聲線不由柔的幾分,讓她再給我倒杯水去。她轉身出去,臉色明顯的輕快很多。見她那樣,我既然也沒了脾氣。
我起身換了套衣服,想著還要在醫院呆幾天,便拿出行李包,打算帶兩套衣服過去換洗,剛把行李包放到床,就聽她喊道:“你這是要幹嗎?”語氣竟有幾分無措與慌亂。
“給我收拾兩身衣服,我還得在醫院呆兩天。”我接過她手的水杯坐到床邊。
她神情一鬆,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滿是擔憂的望著我。看似很擔心我。
我從公寓出來時,她在身後叫道:“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我說不用,讓她別給我惹麻煩就好。她悶不哼聲跟在身後,可憐巴巴的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我心口一窒,轉身惡聲道:“你要是再敢一個人跑出去喝酒,我就讓人把你扔到馬路上去。”
她望著我,滿眼落寞,又悻悻的垂下頭,跟個沒人管的小孩似的。
我吸了口氣,心一橫出了門,進了電梯也沒聽到她關門聲,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她剛才是不舍嗎?
去醫院的路上,我腦子裏全是她落寞的樣子,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給她打了電話,她接起電話的那一瞬,我有點後悔,可聽到她那一聲“喂”我嘴角卻揚了起來,因為能聽出來她的語氣滿是欣喜,我告訴她晚上我要吃冰鎮的銀耳粥,讓她六點之前必須送到,隨後便掛了電話。
手裏轉動著手機,我想象著她高興時的笑靨,不由輕笑出聲。
小劉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見我燒的滿臉潮|紅竟還能笑出聲來,怪異的看了我一眼。
“剛才她都問你什麼了?”我問小劉。
小劉:“啊?哦……林小姐問我你到底是什麼病?”
“我的情況不要跟她說。”
“好的。”
到了醫院,我挨了朱醫生一頓批,因為高燒已持續了四天,而且一直不退,
輸了一早上的點滴我的燒還是沒有退下,朱醫生有點急了,說下午必須把所有檢查都做一下,他懷疑高燒引起別的並發症所以才會一直沒有退。
我偷溜出院心虛,隻能聽從他的安排。
中午剛要眯會,小陳突然來了,我才知道她在超市與那個女的發生的事。隨後我給她打了電話,問她那女的是誰,她說是同學。同學見麵要哭嗎?
她不願多說,我也沒精力多問,讓她好好在醫院觀察一天,便掛了電話。
下午做完一係列檢查我很是疲憊,在加上藥效的作用,讓我昏昏欲睡,回到病房,剛躺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小劉拿起手機就要掐掉,看到來電卻遲疑了一下,我問他是誰?他把手機遞給了我。
是她打過來的,她說她想上來看我,說我想喝的銀耳粥,她食材都買了想上來給我做。語氣帶著請求的意味,於是我讓她上來。
掛完電話,我一躺下便睡著了,身體抵抗不了藥物的催眠。
等我醒來睜開眼那一瞬,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因為映入眼簾的就是她的臉,她側躺在我身邊,雙眸似水靜靜的凝視著我,手還撫在我臉頰上,卻因我的蘇醒,跟觸電似的縮了回去,眸光有點不自然的閃爍著,但沒有逃離。
心頭有一股暖意流淌而過,隨即我聞到一股香味。
“什麼呀?這麼香。”
她笑的道:“我熬的銀耳粥,很香吧。”
我坐了起來,她也起身下了床,問我餓不餓,她去給我盛碗銀耳粥,像個小孩急於表功。我暗笑,讓她先給我倒杯水,然後不經意的問她,昨天是不是來過?
她有點錯愕,隨之垂下眼眸,像是被人抓到了小辮子有點無措。我緊盯著她,問她,為什麼來了又跑了呢?她雙手捏著衣角,久久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