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這都看得出來?”陳景怔了怔。
“當然啊,真是好兄弟的話,像我和逍哥兒,見個麵都要抱的。”
陳景聽得沉默,他和太史青的關係,或許在一開始,便注定了分岔,各有各的去處。在當時,他要南下,而太史青要跟隨大先生北上,入朝為官。
到了現在,隱約之間,似乎又有了一條分岔路。
“東家,是不是馬上要打仗了?”
“準備了。”陳景喃喃開口。
並沒有多久,陳景重新趕回了左關。從壺城同回,那跟隨的三百餘騎人,都歡呼著圍了上來。
這幫子的人,都跟著陳景一路廝殺,血與劍鑄成的友誼,早已經刻入了骨子裏。
“陳景,魯鏽將軍有請。”
沒等陳景站穩,這時,一個南方的副將,又急急走來。
這幾日時間,隨著李充的定策,戰事的走向,基本上是定下來了。都要用風龍關做賭了,三萬的南方軍,李充那邊肯定另有安排。
“陳景,你來了。”
坐在中軍帳裏,魯鏽滿臉都是心事重重。這位南方的統帥,臉龐上有遮不住的疑惑。
“陳景參見魯將軍。”
“不用多禮,信使的事情,你做的很不錯……但接下來,我三萬軍便要出征。李侯那邊,已經打算和狄國開戰,屆時,我三萬南方軍將作為大軍左翼,從左關殺入大漠,與岩山那邊的狄人,一決生死。”
陳景沒有接話。他明白,李侯要用他作為暗子,那麼,肯定要支開他的理由。
果不其然,在說完之後,魯鏽又摸出了一封信箋。
“李侯那邊……讓你再送一輪信去壺州,雖然很奇怪,但軍命不可違,你小心一些。”
陳景接過了信,不用想都知道,信中基本沒有內容,無非是一個幌子。
“魯將軍,幾時出征?”
“三日後。”魯鏽歎了口氣,“李侯說兵力不足,還需調用修葺的牢犯,甚至不少的民夫,發放器甲,作為輔軍。”
岩山那邊,十五萬的狄國大軍,在嚴陣以待,那位神鹿國師,更巴不得冉人倉促決戰。
“李侯那邊,既然敢出城決戰,肯定是有法子的,說不得,會有一場大勝。”
冉人不攻,狄人也不攻,這戰事原本就這麼拖著。但無可奈何的是,在朝堂上,還有不少的老狐狸們,不顧家國大義,會慫恿皇帝催戰。
“陳景,你倒是說句話。”魯鏽見著陳景不動,聲音有些不悅,“雖然說,你沒能參與決戰,但不管如何,你亦是冉人……我便問你,這一次我大冉,能不能贏下一場?”
“能贏。”陳景冷靜開口。
比起魯鏽,他知道的事情更多。但不到時候,他不能暴露。
李充選了他,他是李充的暗子。
隻要贏了這一場,便能破開狄國人的威勢。說不得,如魯鏽所言,還能打下一場舉國歡呼的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