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在廳外等候,李珩疾步走進大廳,一眼就看見許洄溪,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笨蛋,她是有多蠢,才能把自己搞到這種田地的?!
他大步走過去,上下打量許洄溪。
“沒事吧?”
“沒事。”
李珩轉身,森然望著葛大誠。
葛大誠也嚴厲地盯著他,略一施禮:“恕老臣無禮,來人啊,請頤王出去!”
李珩笑了,略一回禮,對許洄溪說:“相爺家中有事,你先跟本王回去。”
“她不能走!”婦人喊出聲來。
葛大誠陰沉沉地說:“許氏不能走,她要為犬子治傷!”
李珩笑了,淡淡地對葛大誠說:“許大夫是我的人,令公子的傷,她想治便治,不想治隨時能走,沒人能強迫她!”
許洄溪也笑了,直視著葛大誠:“隻要葛大人敢讓我治,我現在就動手,親自為葛公子治傷。”
她把治傷兩個字咬得很重:“隻不過,閻王要人三更死,我未必能留他到五更!”
話說得難聽,葛大誠卻未被激怒,他看看許洄溪,再看看生死不知的兒子,一時遲疑不定。
“太醫來了!”
像是為了解決他的難題,外麵響起喊聲,幾頂轎子飛一樣地抬過來。
幾名太醫看過葛啟銘,麵麵相覷,低著頭不敢說話。
其中一個大著膽子說:“相爺節哀,公子已經去了。”
婦人尖叫起來撲過去。
葛大誠閉上眼睛,身子搖晃幾下。
都怪這許氏賤婢,她
若早肯動手,銘兒早就沒事了!
她還詛咒銘兒!
驚痛交集之下,葛大誠連李珩和白如冰也恨上了。
李珩轉身,接過許洄溪的藥箱:“許大夫跟我走吧,葛公子已經不需要診治了。”
許洄溪神情複雜,看一眼臥榻上的葛啟銘,抬步便走。
醫者仁心,應該對任何病人都一視同仁,盡力救治。
但知道了秀色廳的事情之後,她恨不得親自拿把刀殺了葛啟銘,就算不救他,良心上也沒什麼過不去的。
“站住!”婦人張牙舞爪地撲過來,對上李珩冷然的眼神,又硬生生地停下。
葛大誠搖頭:“讓他們走。”
有李珩護著,今日是殺不得她了!
……
葛府外麵的牆根下,扔著兩具屍體。
其中一具忽然動了動。
涼水澆在頭上,李息呻吟一聲睜開眼睛,正巧看見身邊的少女,嚇了一跳,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真的死了。”他喃喃道,忽然想起什麼,騰地坐起身來:“許大夫,許大夫呢?”
平四蹲在他身邊,把水碗一扔,笑道:“爺去相府救許大夫了,我來看看你還有沒有救?”
李息抹一把臉上的水珠,苦笑道:“相府這幫孫子,專會倚多為勝!”
李珩和一眾護衛們從府中出來,兩人急忙跟上去,許洄溪卻停下來看著少女的屍體。
“把她也帶上吧,都是可憐人。”
“她已經死了,剛才太醫看過了!”平四說。
許洄溪沒搭理他,李息扯他一
把:“讓你帶上就帶上,咋這麼多話呢!”
李珩和白如冰拱手作別,平四掀開簾子,他鑽進馬車,看見許洄溪的一瞬間,立刻冷了臉。
這一次許洄溪可不怕,她好好的去白家診病,沒招誰沒惹誰,莫名其妙地被人推過去,她也很委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