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裝暈迷,將白嘯和麻子的行動都看在眼裏,心中暗暗好笑。
待麻子離開,他便抓起白嘯,隨手點了他的穴道,還替他治了傷,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送回房中。
老頭子將白嘯剝得精光,擺出個酣睡的姿勢,正打算再惡作劇一番,就聽到隔壁傳來極低的私語聲。
這私語聲原本極細極輕,隔著牆幾乎聽不見,即便華耕石內力深厚,耳力極其靈敏,也隻偶爾聽到極低極微的幾個詞。
其中一個詞引起了他的注意。
“許家……妹妹……弩弓……”
聽到許家的時候,華老頭就豎起了耳朵,待聽到弩弓兩個字,他已經從窗口跳了出去,倒掛在屋簷的窗下,偷聽著隔壁的說話。
昏黃的燭光下,兩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大人,不能派護衛出去,一來您身邊需要護衛,二來萬一被許氏女察覺就糟了!”成立文低聲說,麵上神情焦灼。
“無妨。”路仲封說:“咱們隨便找個借口,光明正大地派出去,他們反倒不會起疑。至於安全問題,隻要那弩弓到手,我死了也不算什麼!”
他苦笑一下:“畢竟,我是早就該死的人了,這條命算是撿來的!”
“大人!”成立文感動極了,簡直熱淚盈眶。
路仲封噓了一聲:“別叫我大人,叫我封先生,你注意著些,別在他們麵前露了行藏!”
“是,先生,不過,百裏驍那家夥,也不知怎麼回事,總跟許家那丫
環過不去,還有那老頭子,怎麼看都覺得他怪怪的……”
“百裏驍因為他兄長的事,對魏人仇恨很深,這家夥是個沒城府的,你要多看著他,別讓他惹出禍事,對了,明日要派的護衛,你看哪幾個最合適去哪裏……”
聽到兩人開始議論調派護衛的事,華耕石悄無聲息地翻身跳下來,幾步隱沒在黑暗中。
他來到許洄溪所住屋子的窗前,見屋內已熄了燈,正想著明早再說,卻見一個人影飛快地掠過來,站在窗前,輕叩窗欞。
看清楚人影是誰,華耕石不禁大怒。
這該死的臭小子,竟敢半夜三更來敲徒弟的窗戶!
他手中扣了一枚石子,正要打這臭小子的腦袋,卻聽得吱呀一聲,窗戶打開,許洄溪的臉露了出來。
“王爺,你怎麼來了?”許洄溪又驚又喜,上下打量他。
李珩風塵仆仆,衣服袍角沾了灰塵,眼中神情喜悅。
“邊關出了大事,本王當然要去調查清楚,來看你隻是順路而已。”他說,神情中帶著幾分焦灼。
“是哪裏又出事了?”見他這樣子,許洄溪有些緊張地問。
“笨蛋,就是西關城啊!”李珩說,“我跟皇上討了旨,親自去查許將軍的事,這下你放心了吧。”
許洄溪點點頭,無論對敵還是政治鬥爭,李珩的經驗都十分豐富。
再加上他手中握著的大量情報資源,由他來查,當然比自己個人的力量要強得多。
想到這兒,她
想起另一件事。
“王爺,你退開些。”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