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點起了蠟燭,室內亮堂一些。
頭兒拿起其中一個鉤子形狀的東西,放在田全德的眼前:“田大爺,這個東西,叫動一動,你知道它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隻要用它鉤住你的筋,輕輕一拉,你就會不由自主地動一動,想讓哪兒動,就拉哪兒的筋。”
他笑著把鉤子在田全德的手指上比劃一下:“我記得,這兒應該有一條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它!我是新手,學藝不精,如有得罪之處,還望田大爺見諒!”
下屬在旁邊笑道:“頭兒,皇城司的大人們說了,初學者應該從腿上練起,那兒的筋粗些,好找!”
兩個人把田全德架起來,綁在刑架上。
田全德閉上了眼睛。
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招,說不定他還能活得下去,如果招了,相爺一定不會讓他活下去!
慘叫聲短促地響起,隨即便被捂住嘴,隻有身體在刑架上拚命地扭動。
一刻鍾之後,施刑者與受刑者都是滿頭大汗。
“姓田的你招還是不招?”
田全德垂著頭閉著眼,沒有一點聲息。
頭兒咬著牙,重新拿起一件小鑷子。
如此幾番之後,他也不禁佩服起來。
“這是第五套了,姓田的,看不出你還是個硬骨頭!”
他又拿起一件刑具。
田全德瞳孔緊縮,他的精神和肉體都到了極限,想著要不要先胡說八道一番,應付過去再說。
就在這時,門開了,外麵一陣嘈雜聲傳來。
一
個下屬衝進來厲聲喊道:“敵襲!外麵有……”
話沒說完,他便撲倒在地上,背後鮮血狂湧。
屋中的下屬立刻關上房門,頭兒抄起腰刀。
田全德充滿恐懼地看著他。
他該不會先殺了自己吧?
“我衝出去抵擋一陣,你倆和人犯進地道,不能讓他死了!”
兩名下屬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解開田全德身上頭上的鐵箍,將他雙手反背著綁起來。
其中一人掀開床板,露出底下的地道,另一人將田全德塞進去,跟著跳下。
“頭兒,我來抵擋他們,你下地道!”
就在這時,門被撞開,衝進來幾個人。
頭兒抽出腰刀迎上去,勢若瘋虎,另一人蓋上床板,隨後跟湧進來的人打起來。
床板下麵的地道並沒有通向外麵,隻是一個勉強能容三四人藏身的密閉空間。
田全德全身劇痛,麵朝下俯跌在塵土裏,口鼻中嗆滿了灰塵,隨即嘴裏就被塞了破布。
他的一雙耳朵卻是支棱著,緊張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這些人一定是相爺派來救他的!
他有救了!
外麵的打鬥聲持續了一段時間,隨著前前後後的幾聲慘叫後,室內漸漸安靜下來。
一陣響動,有人猛地掀開了床板。
黑暗的地道裏登時光明,風聲忽起,奪的一聲,似乎是弩箭釘入木板上的聲音。
緊接著身邊的人躍了出去,乒乒乓乓刀劍相交的聲音夾雜著喝斥的聲音響起。
田全德麵朝下趴著,看不清來的人是
誰,差不多一刻鍾之後,隨著一聲長長的慘叫,室內重新歸於安靜。
有人哎喲哎喲地低聲罵著,顯是受了傷,另外兩人走了過來。
田全德被拎著衣領提出地道,有人扯掉他口中的破布,將他翻過來麵朝上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