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四在李珩身邊這麼多年,卻不是白混的,立刻就明白了。
皇城司明麵上是軟禁了許縣主。
實際上,他們是在變相地把縣主保護起來。
就像王爺把許岩綁起來一樣。
由信得過的親兵輪流看守。
一方麵,是做給朝中那些人看。
另一方麵,就算有人別有用心,想對許岩下手,也根本沒有機會。
他對歡喜打個哈哈,表示自己一定會向王爺告狀。
一邊就把風洗月交割給了許洄溪。
“既然富陽縣主說了,那這姑娘就交給您了,在證實無罪之前,她若是出了什麼問題,許縣主,我們王爺可要跟您要人的!”
平四打著官腔,示意風洗月可以走了。
華耕石站在旁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心裏卻在暗暗盤算。
岩子那個大笨蛋,怕是現在還不知道,這姑娘的真麵目吧?
…………
皇城司。
許岩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堂下。
堂上分別坐著李珩,焦延,林克保。
皇城司的主官也在上麵。
為了許岩的案子,西關城目前所有的頭麵人物,都聚在這裏。
許岩也沒隱瞞。
問什麼答什麼,所有的事清都原原本本地說了。
包括他和麾下的兄弟們是怎麼遭到伏擊,又被下毒渾身發軟。
也包括他在梁國的遭遇。
唯一沒說的,是風洗月每天來和他相會的情節。
這事與國事無關,又關乎女子清譽。
為了保護她,他就不說了。
堂上眾人聽著,先開始還點頭。
後來臉色
就漸漸難看起來。
許岩察覺了,但他沒有畏縮。
他說的都是事實。
許岩的臉,還是那麼英俊,隻是又添了幾分滄桑。
皇城司官員看著這張臉,實在不能相信他的話。
許岩說。
你在梁國受刑了?
受了刑的人,臉上會一點傷都沒有?
難不成梁人對你格外偏愛,用刑的時候特意避開臉?
你一直沒給梁人畫圖紙?
那怎麼還能養得白白胖胖的?
難不成梁人得不到圖紙,還把你當成座上賓,給你好吃好喝地供著?
還有那個風洗月,難不成她是梁國的公主?
不然的話,一個有點兒武功的小姑娘,怎麼能把你從看守嚴密,危機重重的軍營裏救出來?
皇城司官員並不知道,他猜中了所有。
其它官員也不是傻子。
越聽,眉頭蹙得越深。
最終是焦延最沉不住氣,先問了出來。
“你說,你受刑了?受了什麼刑?”
許岩解開衣服給他們看。
傷痕累累,都是新傷。
嗯,放心了。
“你隻在最後幾天給梁人畫了圖紙,而且畫的還是錯的?”
這個沒法自證,許岩點頭道:“是。”
“那個風什麼月,她為什麼要甘冒奇險去救你?”
許岩微怔。
應該是因為她喜歡他吧。
“因為我曾經救過她的命。”
皇城司主官忽然出聲。
“把風洗月帶來,另外提審。”
下屬領命出去。
其它幾人都點頭又搖頭。
“沒用的,”焦延說:“如果他倆要串供,早就商量好了。”
“
不,再高明的假話,也有破綻,尤其是細節,隻要審問的技巧到家,沒什麼問不出來的。”
焦延不說話了。
許岩的神情終於有點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