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照在大地上，沒有一點溫度。
廟門大開著，門口上方往外冒著一縷縷輕煙。
破廟裏陰冷潮濕，薄薄的煙霧彌漫。
孩子的咳嗽聲撕心裂肺。
土地像前麵的空地上，生著一堆火。
兩個婦人，三個孩子，被煙熏得咳嗽不已，雙眼通紅。
仍是伸出手烤著火。
見狗蛋娘進來，幾人眼中都露出希冀的光。
“常嬸子，可要到什麼吃的沒有？”
“是啊，孩子都餓壞了。”
除了最小的那個孩子被人抱著，其它兩個孩子都站起來，跑到狗蛋娘身邊。
仰起小臉，向她伸出小手。
這麼一折騰，兩人又咳嗽起來。
狗蛋娘從布袋裏掏出饅頭，掰成兩半，分給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衣服破破爛爛的，大冷的天，腳上穿著草鞋。
拿到饅頭，趕快大口地吃了起來。
其中一個仰著頭問了句：“常奶奶，您吃了沒？”
得到肯定的回答。
小家夥立刻跑回去，把饅頭分成兩半，遞給其中一個婦人。
“娘，你吃。”
婦人卻不接，狐疑地打量著狗蛋娘。
目光又落在廟門口站著的幾個人身上。
陽光從廟門口照進來。
隔著煙霧，人影逆著光，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常嬸子，你這是……哪裏來的新衣裳？還有新鞋子？”
狗蛋娘隨著她的目光打量自己。
“我遇到貴人了！”
“你記不記得，以前在咱們寨子裏的，那個許大夫，許縣主？”
婦人麵色一變，看向廟門口的人。
狗蛋娘還在說：“縣主可憐咱們，帶了糧食和藥過來，還要給小寶和英英他們診病……”
婦人卻是一把推開她，瘋了似地跑過去，撲通一聲跪下來：“許縣主，求求你，救救阿毛爹！”
“阿毛爹被抓到皇城司獄裏了！求你救救他！”
許洄溪側身讓開。
“我是來給孩子診病的。”
歡喜娘走過來拉起婦人：“阿毛娘，你別胡鬧，讓縣主給小寶治病。”
婦人卻是不肯讓開，甚至要上前抱許洄溪的腿。
歡喜一把推開她。
“你們到底看不看病，不看的話，我家小姐可就走了！”
另一個婦人抱著個小孩子，一直迷迷瞪瞪的。
這時如夢初醒，抱著孩子連滾帶爬地過來。
“求求縣主，救救我家小寶！”
病人名叫小寶，看起來不到兩歲，發著燒，神誌不清。
許洄溪叫他的名字，孩子沒什麼反應。
雙眼半睜，沒有目的地凝視前方，牙關緊閉，口唇周圍呈紫紺色。
許洄溪拿起孩子的小手，觀察他的風氣命三關。
這時，孩子忽然四肢繃緊，頭向後仰，全身一陣陣地抽搐痙攣。
婦人慌了，和身撲上去按著他。
許洄溪拉開她，給孩子嘴裏塞了布包的木片，防止他咬到舌頭。
歡喜早拿了針包過來，許洄溪為他針灸。
大約幾分鍾後，痙攣停止了。
孩子睜開眼睛，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找到自己的母親。
婦人抹著眼淚，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娘！”孩
子聲音微弱地叫。
婦人抹著淚：“小寶聽話，讓縣主為你診病！”
許洄溪拿出壓舌板。
歡喜立刻點燃了改良版簡易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