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二栓誠摯的眼神,肖正平動搖了。

十年的不安穩,普通人吃的苦實在太多,別看現在桌上有魚有肉,可就在幾年前,自己連飯都吃不飽。張二栓年長自己兩歲,經曆過父母離異,又在繼父家吃盡了苦頭,按說他的閱曆比自己豐富。這件事的利害關係已經跟他說清楚,至於他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他自己得事兒了。

張二栓舉著杯子一直沒有放下去,肖正平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杯子端了起來,然後跟張二栓碰了一下,“好吧,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啥呢。路是你自己選的,該做的我都做了,要是出了啥事兒,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張二雙聞言

大喜,一口將酒飲盡,笑道:“能出啥事兒!等我掙夠了錢就不幹了,到時候我也跟你一樣,正緊找個生意做做。”

雖然肖正平嘴上說不管,可心裏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一頓酒始終沒能喝痛快。

吃完飯,張二栓別結賬走了。這時吳向陽走過來,笑嘻嘻地跟肖正平打過招呼,而肖正平隻是禮貌性地應付一下,便借口要趕車就離開了。

......

剛回到鹿場,肖正平就被朱安國拉進了辦公室。

肖正平問朱安國範長風到底走了沒,朱安國隻是匆匆回了句“沒有”,就把話題轉移開了。

“肖經理,酒咱們白送已經兩個多禮拜了,效果呢?”朱安國攤開兩隻手質問道。

“朱場長,我白送酒之前,場裏可是任何銷量都沒有。你該不會指望隨便一個法子就能把快要垮掉的場子救起來吧?”

“可你這不是隨便的法子呀,你這是搭上了場子半條命的法子,怎麼,你現在要說你的法子不管用啦?”

說這話的時候,朱安國倒是一臉著急的樣子,可是他身旁的陳愛民卻微帶笑意,似乎就等著看肖正平的笑話。

“我可沒說我的法子不管用,我是說不管什麼法子都需要時間,我這個法子,起碼也要等到過年之後。”

“過年之後?!”朱安國就像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肖正平,你能等到過年之後,場子裏的職工可等不到!我可告訴你,你

交的承包費已經用來進酒買飼料了,現在場裏可是一分錢都沒有。當初你可是親口承諾的,錢的事你去想辦法。現在酒是銷出去了,可是錢還沒回來,沒有錢,你讓職工們拿什麼過年!”

肖正平耐心等著朱安國把話說完,隨後笑道:“朱場長,我肖正平說話算話,保證能弄到錢。這樣,你先統計一下,看看這個月的工資和過年的福利一共需要多少錢,統計完了告訴我。另外,再給職工們解釋一下,就說以後的工資每月按時發,但是以前的需要給我一點兒時間,隻要場子的效益起來了,我保證全額補上。”

話音剛落,一旁的陳愛民就開口了,“全場包括退休職工一共一百一十三人,這個月工資起碼三千塊,算上過年福利的話,還得三千多,加在一起恐怕得七千。”

朱安國聽完立馬接過話茬,“七千!你去哪兒弄這麼多錢?”

肖正平大手一揮,“你別管我去哪兒弄錢,你就告訴大家,工資按時發,福利按時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