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鋪了許多層坐墊的木椅上，李天程看著這略顯擁擠的房間，嘴裏吐出了寒氣。
“你這麼晚才過來，肯定是一直在路上，沒吃飯呢吧。我們這老樓暖氣壞了，屋裏比較冷，我給你熱些湯吧，也好暖暖身子。”
李天程連忙拒絕了老人的一番好意。
可老人執拗的還是向著廚房走去，李天程好一番拉扯才勸住了她。
過程中，李天程掃到隔壁的臥室還有一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正坐在床上，趴在小桌子上寫著作業。而桌子對麵的床上還散落著幾袋毛線團。
李天程心中微微一緊。他小時候也曾見過奶奶織毛衣的樣子，依稀記得那一針一線的複雜和艱辛。但似乎隨著奶奶的離世，那樣的場景便再也沒見到過。
李天程此時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連忙回身將放到一旁的幾件衣服取了出來。
“阿姨，這幾件衣服是陳涵托我帶給您的，您試試。”
李天程自然不會做出半夜空手造訪這等冒犯之事，況且他刻意選送衣服還有其他打算。
那老太太先是好一陣拒絕，最後才叨咕著又亂花錢了默默收下衣服。
而李天程則借著幫老太太和那小女孩換衣服的時機，偷偷隱蔽的輸送了些精神力給她們。
‘這些精神力不至於讓她們力量增加多少，但身體健康，延年益壽還是可以的。’
看著精神力流入她們身體，老人的氣色肉眼可見更加紅潤，小女孩原本有些凍得發顫的身體漸漸轉暖，李天程也算是暫時安下心來。
又是一陣推諉之後，將準備好的一遝錢強行塞到了老人手中，李天程這才達成目標，告別了老太太。
“慢走啊，小心台階，那有些結冰了。”
伴隨老人的提醒聲，李天程走出了樓道。
他本想著又完成了一件事，可以暫時放下心來。可轉念一想剛剛屋中的寒冷和窘困，又覺得自己做的這些還遠遠不夠。
但他曾聽熒光會說起過，那老人拒絕了熒光會提供的更舒適更溫暖的住所，理由是在這裏住習慣了，離旁邊的早市比較近，方便她早起去賣東西。而麵對熒光會以陳涵的名義送過去的錢，那老人雖然接受了，但從不拿出來花，依舊照常生活。
李天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暫且作罷。
尋至一無人處，李天程再次穿梭光幕，精神體回到了浮水市的肉身之中。
他檢查了下自身，發現除了剛剛刻意帶過去的一遝錢，自己並未少其他東西，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是第一次如此嚐試用精神體在現實遠距離傳送，但就結果上看，還算成功。
“看來，借道噩夢，在現實中遠距離送些東西過去也是可行的了。就是肉身還是無法穿過光幕，這很不方便。”
總結完畢，他便借著夜色掩蓋全速前行，片刻功夫後便回到了家中。
剛一打開家門，李天程便是一怔。
他見到了一張熟悉麵孔。
“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王雪站在門口，神情緊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