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他還能發現人踩過的痕跡,後來就無跡可尋了。
黎景曜帶了六七個人上山,但山脈麵積極大,這點人杯水車薪。
眼看天快黑了,黎景曜對著手下沉聲道:“你們兩個人一組,分頭找,務必找到太太。”
說完,他自已一個人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楚非想喊住他,可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又住了口。
“抱歉。”唐夏一時情急,沒控製住情緒。
她深吸了口氣,望著漆黑的夜色道:“他的腿還沒徹底恢複,一個人有危險,必須馬上找到他。”
……
桐山某處。
天色已暗,周圍的景物已經看不清了,黎景曜打著手機電筒,急步往山上走,腦海裏全是她在花海中朝他盈盈而笑的畫麵。
可漸漸的,他的腿開始無力。
醫生和唐夏不止一次囑咐他,半年內不可以做劇烈運動。
尤其是爬山這種對膝蓋軟骨組織磨損巨大的運動。
山上沒信號,他早就發現了,但他可以現在下山。
他可以撐到山下。
他卻沒有生出這種想法,他一定要找到唐夏。
忽然,一陣野獸咆哮聲傳來,緊接著對上幾雙綠幽幽的眼睛,森戾的讓人毛骨悚然。
……
“黎景曜!我來找你了!我沒有事,沒上山!”平靜的山巒被唐夏的嘶喊聲劃破。
身後,也分布著楚非等人的呐喊。
“總裁!”
“先生!”
山路崎嶇,甚至有些地方沒有路。
周圍雜草叢生,烏黑的老樹幹耀武揚威的插入黑暗的夜空。
唐夏的心被揪了一下。
他竟然來這種地方?!
黎景曜,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唐夏懷著孕,卻一直走在最前麵,一點都沒拖後腿。
楚非怕她摔著,不敢讓她一個人獨行,緊緊跟在身後。
突然,唐夏腳步一頓,看向斜前方山岰裏的一道白光。
距離遠,夜又太過漆黑,顯得很微弱,但唐夏還是眼尖的發現了。
而白光旁邊,隱隱看到躺著一個高大的身體。
“黎景曜!”唐夏聲音顫抖,不顧一切的朝那邊跑去。
身後的楚非大喜,“那邊,快過去看看,太太,您慢點!”
如果找到總裁,卻讓太太受傷,他的職業生涯也到頭了。
下山岰裏沒有路,隻能從上麵跳下去,唐夏沒有猶豫。
楚非想幫忙都沒來得及開口,隻能跟著一陣膽戰心驚。
“黎景曜!”唐夏朝著白光跑過去,近了卻發現,根本不是他。
是個陌生男人,心口插著一把刀子,身上穿的是用來偽裝的獸皮。
楚非探了一下頸動脈,搖頭道:“已經死了。”
保鏢們臉色皆是一變,“不好,總裁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唐夏麵色蒼白,嘴唇都不自覺的哆嗦起來,眸色卻無比堅定,“不會的!他不會有事!他一定就在這附近,大家分散開找。”
保鏢們在山岰周圍進行地毯式搜索,可是歹徒的同夥被他們找到的七七八八,卻一直沒找到黎景曜。
有溫熱的液體從唐夏眼角滑落,遇到山風,變成一片冰涼。
很久沒哭過了。
黎景曜,你又讓我流淚了。
上一次眼淚流出眼眶,是八年前。
時隔八載,她這顆麻木的心髒,再次被觸動。
黎景曜,你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