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春風如沐渡清歡(二)(2 / 2)

許崇祺這個人雖然出身不高,但卻是一個很知禮數有風度的人,接送白婉瓷上下學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冒犯過她,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令她討厭的話。

白婉瓷想要在路上停留在哪裏,去買什麼東西,他都會耐心地等著她,並陪著她,一直都謹遵著白雲生的命令,守著她,嗬護著她。

哪怕要等候她再久的時間,做著再繁瑣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句怨言。甚至在下雨天的時候,會為她提前準備好了雨具,瞧樣子確實是一個做事認真而又細心的人。

如若不是自己排斥上下學被接送,或許白婉瓷對這個做事認真細心的人會有幾份好感的。可是偏偏他接受的這個任務是自己所不喜歡的,因而,白婉瓷也不願同他多說話。

這幾天,在許崇祺接她上學下學的時候,除了必要的時候將車停在哪裏,她要去買什麼東西外,白婉瓷在沒有對他多說過任何一句話。

關於此人是從何而來,又為何到自己的家中做司機,她都一概不知。隻當他是爸爸的人,因此便也一句都不想多問。

甚至因為白雲生的緣故,使得她心中頗有怨氣,和許崇祺說

話的時候,態度也較為冷漠。不過,許崇祺倒並未在意,還是一如既往盡心盡力的接送她上學放學。

這一天傍晚,夜幕剛剛降臨,夜空之中,星羅密布,一輪圓月懸在夜空之中,灑落了一地的星輝。

晴天的夜晚,夜空之中總是格外絢麗,恰恰好今日又是十五月圓夜,圓月當空的景色更甚宜人。

這些日子,白婉瓷一直被束手束腳地禁錮著,心中頗為不爽。而這一晚,難得的見到了這般宜人的夜景,在望向夜空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中頓時起了一陣豁然開朗。

這幽靜而又爛漫的夜,果然能夠使得人心中安然,丟掉那擾人的心緒。

於是乎,她起身離了房間,從屋子裏走了出去,去到了白公館的後花園,一個人靜靜地欣賞著良辰好景。

此時正是春末夏初時節,後花園裏的花兒開得正豔,深吸一口氣,那芳菲的香氣沁人心脾,縈繞著陣陣晚風襲麵而來,果然叫人心曠神怡。

白婉瓷一個人獨自縈繞著晚風,在這後花園中漫步著,獨自欣賞著夜景。

走到了花叢旁,誰知竟聽到了一陣沙沙之聲,白婉瓷不覺被嚇了一跳,不料這麼晚,花園之中竟然還有旁人在。

借著那一輪幽幽月光,在花叢的正中央之處,有一個單薄的身影在晃動著。

白婉瓷湊近一看,也不難看得出來,在花叢中的那個人並非旁人,就是每天接送自己上學下學的私人司機許

崇祺。

許崇祺自從擔任了白公館的司機之後,便一直以下人的身份留了下來,他的任務不僅僅是做司機照應自己,還有一份任務便是作家中的雜役工作。

後花園裏的花花草草,還有這邊的衛生清掃,盡數交給了他一個人來打理。

哪知對待這份工作,他竟然這樣認真,在這迷茫的夜色下已然視物不清,他卻仍然在認真地做著這一份工作。

白婉瓷識出了他,莫不做聲地也站在了他的身後,始終沒有上前去和他說話。縱然對他這個人並無反感,可為著白雲生的緣故,她還是不願意主動和他說話。

得以看得出來,他對待任何工作都是認真而又仔細的,接送自己是這樣,連坐這些花園裏的雜役工作也如此。

花壇裏的每一枝花都格外精致,沒有任何一株雜亂,草坪裏的青草也是格外整齊,完全沒有分行錯亂,甚至連花園裏的每一條小路都是幹淨整潔的,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嗬護所致。

他每天白天接送自己上學下學,其餘的時間做了這些雜活,在這樣忙碌緊湊的時間裏,他卻仍然能夠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得認真細致。白婉瓷這般看著他,心中也對他增了幾分好感。

或許是這一輪月光太過於幽暗,也或許是他工作了太久生出了疲憊,哪知一個不慎,那剪花枝的剪刀剛好刺入了他的手臂。

“唉呀!”他一吃痛,不覺發出了一聲呻吟,握在手

中的剪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那剪刀不同於尋常的剪刀,刀刃極為鋒利,在他的手上劃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便立刻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