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了一把頭發,掙紮了一下,沒有力氣起來,抬頭看我一眼,眼睛裏淚光點點。
“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嗬,還是那個喝酒臉紅的姑娘。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遇到了秦笙這個混蛋玩意啊!
“多大歲數,還玩醉酒忘情,老子八百年就不玩的老把戲,喜歡要承認,要勇敢。”這是我把她送回家時說的話。
把秦笙送回去時,我說:“老笙啊,別裝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他長吸一口氣,坐在床上點燃一根煙,說:“還是你最瞞不住。”
我接過火,順便點了一根煙,然後問:“到底對那傻姑娘有沒有意思。”
他抽了兩口,嗆的咳嗽,半天不說話。
我拍拍他肩膀,說:“會好很多的。”
他深吸一口氣,眼圈泛紅,說:“我真的怕了,就這麼遭吧。”
“真不喜歡?”
“從來也不。”他還是惜字如金。
“那我就不講道理了,對不住。”我沒忍住手,給他狠狠來了兩拳,一拳打臉上,一拳打胸口。
打完,我說:“你可真夠混蛋的,那麼好一姑娘!要是老子遇到這樣式的,立馬就拉回去藏一輩子。”
他擦了擦汗,疼的出了冷汗。然後笑笑,對我說:“謝了,吳俗,如果這樣夠還的話,再打兩拳。”
他點了根煙,嘲笑:“咱們倆都一樣。”
我吐了口唾沫,無可救藥,我覺得我也是個混蛋。
拉他起來,說:“心血來潮,幫她出了手,都沒收錢,看我多仗義。”
我們都在等天亮,卻不隻等天亮。
後來秦笙搬了家,也隻帶走了安也,沒告訴於馨。
她就一個個地找,找到了我。
“我沒有辦法,我……你就告訴我他去哪了,好嗎?”
我出賣了兄弟,友誼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
門外,下起了雨,很大。敲過門,也沒開。
可能於馨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不知道今天下雨,也不知道這樣敲不開他的心門。
“秦笙!”歇嘶力竭的喊聲被雨打蕉葉蓋過。
“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打見到你,我就喜歡。看見你一直都在兜兜轉轉,想那個女生的時候,我也會很羨慕。可是我也很難受,我就是看著你醉酒,抽悶煙的時候,我更想好好愛你,更想好好抱抱你。”
她把濕漉漉的頭發攬住,站在暴雨裏說:“秦笙,我知道你聽的見。我就想說,不管以後怎麼樣,我今天就是要從白天走到黑夜,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就是要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怎麼樣?你肯不肯承認我”
這份感情來的不是時候,但表白卻熾熱的燙手。
門開了,秦笙抱了一下她,把她眼睛擦了一下,將傘塞到她手裏,說:“傻瓜,把眼睛擦亮點,何必呢,回家吧。”
她跑的很快,沒讓眼淚留下來。好吧!眼淚一直在偷偷跑,我們可以假裝不知道。
沒誰知道,秦笙開門前,抹了一把被感動的眼眶。
怎麼會有那樣傻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倔的人。
他們好久沒聯係。
直到某天,於馨推掉所有的工作,退掉懶的住的房子,大聲喊著解放了,手裏攥著去往以他鄉的火車票。
她決定離開,就跟她決定要來一樣。
“不去見他嗎?”我問。
“不了,麻煩你轉告他,認真過日子。謝謝你這麼久以來的照顧。”
她就是讓自己難過,也不會讓秦笙難受,她覺得他已經夠難受了,沒必要再為她的這樣那樣難過。
多傻呀。
晃晃如世,我又聽見火車鳴笛,那好像有人又要分別。那個穿越人海的女孩,最終還是回歸人海。
會有人一直分別,還是我們都在。不好說,也無解。
我的意思是:願你一切安好,不會有風雨交加,永遠歡聲笑語,說的話有人聽,遇的見想見到的人,我隻在每天夜晚祈禱,你平平安,日日無事,天天開心。